她很囧,程倚天把她放在一棵树下,让她斜斜倚靠着粗壮的树干,然后再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她盖起来。
云杉心中一暖,感激地说:“谢谢。”
麻药的药劲还没完全过去,程倚天说不了话。陪云杉坐着,他的手,拉住她的手,这便是全部表达。
阳刚之气送过去,深秋的夜里,她也感到暖融融的,并且,酥骨散的药力也在消减,半个时辰后,云杉的手便可以反握住他的手。
程倚天咳了一声,试探着张口:“云儿。”
云杉迎上来的目光柔情似水。
喉咙发干!半晌,他才问:“刚刚,你和桑越人一起,有些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吗?”云杉没有接话,他就越发脸红。不想浪费这难得的时光,他强迫自己说下去,“你其实不讨厌我,反而想和我生活在一起——这些,都是真的吗?”
不用再过渡真力给她,她的手指尖,猛然间竟有些凉。
依然得不到期待中的回响,程倚天控制不住有点气急。
两个人先后站起,后站起来的云杉将程倚天的外衣穿起来。衣服上,有一阵如绿竹般清新的气息。然而,她是不是真的决定从此就让这些包围住自己?
“云杉——”
“嗯。”
“你——”初出茅庐未久的逸城公子,刚刚那番话已经用光他所有勇气似的,再坚持说到这里,却是结舌,然后再也说不下去。
就算拒绝,他也想亲耳听听是不是?
“你就如实说吧!”三个字坚定清晰,他的语气慢慢也恢复了昔日的冷静。
云杉说:“有许多事,你都还不知道。”
程倚天凝视她。
云杉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那些事如果没有解决完,我和你,就没法好好在一起。”
程倚天发出一声叹息。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就在心分开的那一刹那,即便实际靠在一起,真正意义上说来,就会分裂得很大。
就像现在他和她这样——
明明咫尺之间,目光交流却失了刚刚还有的温度。程倚天人没动,脸色冷了些。云杉的心一缩,无奈连同倔强,让她也撇开目光。
程倚天转身,侧身相对。
原该是亲密的情侣,眨眼间如同路人。
程倚天问云杉:“在岳州,你住哪里?”
“客栈。”
“搬到天南客栈来吧。”顿了顿,程倚天解释,“那是杜叔叔盘下的,守卫森严,桑越人绝不会再有机会接近你。”
云杉知他好意,低声说:“谢谢。”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各自飞快挪开。看看时间不早,程倚天说:“我送你去。”云杉很驯服“嗯”了一声,低头跟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走到和柳子街平行的东余街西天南客栈。
客栈全天开门做生意,掌柜的认识自家公子,急忙从柜台后面奔跑出来请安。程倚天素知云杉讲究,吩咐:“给这位姑娘开天字一号房,被褥全新,里外全部都用杭州丝。景德镇的白云瓷里面,茶叶统统换成天府云雾。焚香炉里的香点娥梨香。”
“不用娥梨香。”云杉截口。
程倚天转头瞧她。
“不用香。”云杉淡淡一笑,狡黠的模样生生打败了程倚天一番美意当中的揶揄。
程倚天“噢”了一声,心神微微一荡,又转回去,瞧掌柜:“那就用最简单的沉香吧。”
云杉低低嗫嚅一句,含糊不清,程倚天假装没听到,云杉也就忽略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说。
掌柜一一记下,亲自安排,带领云杉前去后面。
程倚天在天南客栈的茶肆里休息,一个时辰后,天就开始亮。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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