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沧州,三生峡
如今已是数九寒冬,通往关内的官道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皑雪。
商贾贸易本该经过这里,但他们却很自觉地绕开此地。
因为恐惧。
空无一人的路途上,青年踏雪前行。
他身着雪白狐裘,腰间盈润宝玉相配,手中却不合时宜地拿着一把一尺长的铁扇。
眉目如剑,英气逼人,面如白玉,俊朗不凡。
少年抬头看了看天,寒风滚滚,吹的点点斑白纷纷扬扬,竟又是下起雪来。
青年皱眉。
迈步行进时,雪花像是有了魂魄,在他周身上下翩翩飞舞,却无一丝落在他的肩头。
这是真气涌动,青年内力深厚,以真气避雪,旁人若是看来定是要说一句题大做。
但他自己却不这么想。
因为他讨厌雪落在身上的感觉。
他走入峡谷,寒风呼啸,谷内像是有万鬼哭嚎。
也正因如此,这里在世人眼中如同地府黄泉,唤作“三生峡”。
过了三生峡,便是不周天。
青年缓缓走过峡谷,另一番天地展现出来。
左右两侧皆有高山,插入天际。
左侧山脉四周,有三座巨大石门环绕,屋瓴石殿皆建其上,居高临下,起势非凡,乃是不周天“影毒海”三门。
右边高山却与之不同,山林密布,遍布石阶,此时是寒冬腊月,山体雪白之中透出不可名状的朦胧。
仔细看去,那山脊之上有七座洞天,是天造地设,奇异非常,那便是不周天“七叶窟”。
两座高山相辅,八座楼阁居中而建,其间有一楼阁遗世独立,高耸入云,如同登天之梯,先人唤之曰:千雀楼。
顾名思义,千雀楼的确有万千灵雀,每到朝露初干,晨曦洒落之时,又或是夕阳西下,黑夜降临之际,这些灵雀就会围绕着楼阁盘旋飞舞,鸣声上下,景象十分美丽。
世间皆是传言,魔宗不周天是积云成霄,万钧可支。玉台千劫,宏楼八披。梵气所乘,虽高不巍。
任谁见了这“三门一窟一重楼”都要惊叹一番。
不周天守卫森严,各处皆有明哨暗哨和身手不凡的侍卫。
青年似是对这里十分熟悉,脚步丝毫没有停顿,走近千雀楼,楼下守卫见到青年恭敬行礼,不敢抬眼。
千雀楼虽高,但青年似乎不敢造次,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登上最高一层时,青年面色不变,竟是丝毫不显疲惫。
只见有一人身着黑袍,黑袍上用金丝绣着一只巨大苍鹰,目露凶光,摄人心魄。
那黑袍人凭栏静立,远眺高山,却见夕阳横斜,群群灵雀飞舞盘旋。
在他身后有两男一女,单膝跪地。
“宗主,这次夺取丹阙经失手都是因为七叶窟那个筠丫头多加阻拦所致,她与外人勾结带着丹阙经不知所踪,我等寻了许久依旧没有他们的踪迹。”
郗鸩声音魅惑,眉目间满是无辜,竟是要将过错尽数推到他人身上。
“外人?”黑袍人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不错,属下多方查探,只知道那夜自称守经人的少年名叫陆忏,他原本在杭州以卖艺为生,不是江湖中人。”
姬半山低着头,一双鼠目盯着地面,显露出恭敬忠诚的模样。
黑袍人听得陆忏这个名字,眼神一凝,没有说话。
郗鸩见情势不妙,娇媚语气中略显焦急道:“宗主,这次都是因为七叶窟那丫头,她和那陆忏眉来眼去,早就背叛了我们,属下这才失手……”
青年闻言,面色愠怒,没待郗鸩说完,他便走到三人旁边,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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