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英离开泰山后,卓剑飞便每日跑到山门前等着师兄回来,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漫山黄叶,等到大雪封山,却再也没有等到师兄回来。
泰山派里有人说杨剑英回家去了,也有人说杨剑英失踪了。没有了叶铭和杨剑英的庇护,泰山派的师兄弟们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卓剑飞,还说杨剑英已经死了。
年幼的卓剑飞听信了他们的话,他不知道师兄是怎么死的,但他想给师兄报仇。只要学成了一身本事就可以为师兄报仇了吧,他这样想。
后山上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山洞,洞中囚禁着一个中年男人。山洞之中漆黑一片,卓剑飞点起一根火把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山洞深处,一个头发蓬乱、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被手臂粗的铁链锁着。那男子也没有看卓剑飞一眼,只是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卓剑飞将火把插在一边,轻轻地跪了下来。那男子仍旧闭着眼睛,毫不理会。卓剑飞不敢打扰他,一直这么跪着,只跪得双腿酸麻,却还是不敢哼一声,不敢动一下。
直到三更时分,卓剑飞却还是跪着不走。男子才微微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卓剑飞见他睁开了眼,急忙拜了三拜。
男子冷哼一声,道:“我还没死,你拜我作甚?”
“我拜你为师!”
男子冷冷道:“你自有师父,为何要来拜我?”
卓剑飞咬了咬嘴唇,道:“我师父不许我习武,从来都不传授我武功!”
男子冷冷道:“你师父既不许你习武,你又为何拜我?”
卓剑飞道:“我要练好武功替我师兄报仇!求求你,我知道你是本派的前辈,你传我武功吧!”
男子冷冷地盯着卓剑飞,只见他瘦弱不堪,但骨骼却十分不错,看得出是个练武的料子,既是如此齐正山为何不传他武艺呢?莫非齐正山对着子有什么芥蒂?他默然半晌,忽然冷冷道:“你走近些,让我看看你!”
卓剑飞虽怕,却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怯怯地走到男子身旁,也看清了他的相貌。他看上去似乎还不到四十,瘦削的脸上棱角分明,剑眉冷目,脸上写满了沧桑,冰冷的目光中含着无尽怨恨。
男子也细细瞧着卓剑飞,他虽然年幼瘦弱,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可一视的英气,与常人颇有些不同。男子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叹,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奇人,年纪眉宇间竟会有这般慑人的英气,想来出身亦是不凡。他又细细看了看,却见卓剑飞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那金链雕工颇为精致,绝非一般人家之物。
他一把拉过卓剑飞,伸手抓出卓剑飞脖子带着的金链,原来是孩子戴的长命锁。只是这金锁却非普通的金锁,而是纯金所铸,中间还镶着一块白玉。那白玉镂空雕刻着云纹图案,更奇的是,这块镂空的白玉中竟然还有一个用田黄石雕成的麒麟。那麒麟虽,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在那火把的照耀下,这只麒麟竟像是要腾云驾雾飞出来一般。这样名贵奇特的金锁,这世上如何会有第二个?
卓剑飞被他吓了一大跳,一把夺过那金锁,惊道:“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你不能拿走!”
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卓剑飞的话,浑身忽然颤抖了起来,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额上青筋暴露,一把抓住卓剑飞。
卓剑飞吓得想要挣脱,但他一双大手犹如钢箍般,卓剑飞瘦弱无力哪里挣地开?那男子抓着卓剑飞却也不做别的,只是一把脱下了卓剑飞右脚上的鞋袜,只见他右脚底七颗红痣形如北斗,这样的痣,世上又如何会有第二个人有?
“天意,天意!”
男子仰头大笑,全身似痉挛一般颤抖了起来。
卓剑飞却吓得浑身颤抖不已,惊问道:“你怎么了?”
男子激动地抓住卓剑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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