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最后的结界,象征着朱雀双瞳的,星宿之地。
所谓“星宿”,其实质却是一片光滑如镜的湖泊,幽蓝的湖水倒映着漆黑的夜空,深邃得像是连接了两个世界的门扉。
宁静的绝界里飞雪飘散,那个白衣的中年男人独自撑伞在湖泊的长桥上,闭目而立。就像是在回想着遥远过去的某些事物那样,他的神情里流露出一丝遗憾与惘然。
他已经等待很久了,冬雪在黑色的伞檐上叠成了一片洁白的轮廓,冰冷的夜风也吹不散湖中飘摇的烟雾。
他开始念诵起一首美妙的诗歌,声音低沉。
“shalliarhasursday
(我可否将你比作夏日璀璨?)
huarrlvlyadra
(但你却比其更加美好温婉)
rughidsdshakhdarligbudsfay
(强风会摧折五月的娇俏芬芳)
adsursshahallshrada
(夏日留住人间的时日是如此短暂)
……
buhyralsurshallfad
(而你却如盛夏繁茂永不凋谢)
rlsssssfhafairh
(秀雅模样长存不朽)
rshalldah
(即使死神也无法夸口将你停留于他的阴影)
hirallisihugrs
(你将在不朽的诗篇里与时同长)
slgasa
(只要世间尚有人能呼吸,能看见)
slglivshis,adhisgivslifh
(这首诗便将长存,并赐予你生命。)”
男人念诵着那一首莎士比亚最为梦幻的十四行诗,只为了祭奠着某个早已逝去在远方的灵魂。
许久之后,轻烟后有兰舟渡水。
男人将自己的目光从伞下转了过去,伞柄轻抬,洒落一缕白雪。
虽然他早已知晓了来者的名讳,但在遥遥地看见船头那个黑色锦衣的身影时,男人还是感觉到了一丝荒诞。
时间是一个谜。
所有生者都接受着时间的约束,成长、变化、衰老、终亡,在尘世中经历着相似的轮回。
这是维持着世间秩序的绝对规则,本不应该有例外。
但那一人,或许便是例外。
不朽之身、不死之人。
也许这样的存在早已经不该再被称之为人了,而应当称为魔物,那超越了生死境界的魔物。
祂的名字,便是偃师——那逾越了神明的规则操纵起生命与命数之丝线的凡人,偃师。
“这座城市,应该从未欢迎过你的到来。”
“这个世上讨厌并拒绝我的存在,从来都远远多过那会喜欢我的,所以我早已习惯了。浮生千百世,不过皆行人,我已走了太久,久到了甚至已经忘记自己的缘起之地在那何方,所以如今的我行到何处便是何处,纵有万般阻碍,又有何妨?”
白衣的男人苦笑一下,说:“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了,你究竟是因为有着太多执念,还是因为早已经将一切都释怀,才能如此悲哀而平淡地活着,来为你自己那过于冗长而散乱的历史增加这无数毫无意义的注释。直到最后将一切都丢弃,然后重新开始。”
“人活得久了,记忆与思考难免也会变得模糊,许久之前的那一个我也许还能回答你的这个疑惑。但是现在,于我而言,这也是一个没法解开的谜。”
“你享受着这个世界的纷乱,所以你与我是这般迥异。我并不喜欢谜题,因为谜题总是难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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