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少后背挺直的立在那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色认真而冷凝,他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倒是让她初初没有认出来,毕竟印象里的他,总是穿着大红大绿的衣服,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花蝴蝶。
不光是云意吃惊,就连云守道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杜逸少对着棺材鞠了三躬,管家高喊礼毕之际,大家才悠悠然看向他。
云意回礼过后,道,“你怎么来了?”
杜逸少看了眼她身后的容修,几不可闻的轻哼了声,看着她说,“你我二人自关系亲密,你兄长便是我兄长,兄长不幸离世,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云意失笑着摇了摇头,心想他可真会避重就轻。
眼下外面什么情况,就算足不出户,她都能猜的出七七八八。
杜逸少是个纨绔子弟不假,可他父亲却是堂堂正正的礼部侍郎。
他在此节骨眼上来拜祭云祺,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话,说不定会拖着礼部侍郎下水!
如果因为拜祭而牵连到杜家,云意心里过意不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她瞪了眼杜逸少,不客气的把人往外赶,“既然你拜祭过了,那么就赶快走吧。”
“云儿,你实在是太无情了,想当初我们二人那是多么亲密,如今我千里迢迢从外地赶回京,就为了在你孤单无助之际,陪伴在你的左右,你竟然…竟然见了我一面,就要赶我离开?”他一副泫然欲绝的模样,夸张的用手指着她,身体随之一抽一抽的,“果然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想到,我们近二十年的友谊,就要在今天戛然而止!”
“……”
云意一阵阵头疼不已,她早该料到的,杜逸少的戏比她还多,她干嘛去招惹他啊?
怕了怕了,惹不起。
她舔了舔牙齿,绞尽脑汁没想到如何应对,就在这时,云守道轻咳了声。
云意立刻感觉如获大赦,她得救似的看过去,见云守道拧着眉,叫道,“逸少啊!”
“伯父!”杜逸少脸色微变,愕然发现长辈还在,他紧了紧脸色,双手乖巧的垂在身前,“家父还在回京路上,让侄提前来拜祭,顺便对您传达他的安慰,还希望伯父您万要保重身体!”
真是分分钟两副面孔。
云守道身体虚弱,得知他来意,又清楚他们辈之间,有话要说,便借口休息先行离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杜逸少就显露了本性。
“云儿,你要节哀。”不知是不是故意,他绕过容修,来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兄长的离世,对你影响很大,但你也千万不要悲伤过度,毕竟肚子里面还有一个的。”
云意推开他的手,皱着眉说了声,“我知道。”
“你知道是最好的,省的我担心。前一段时间我不在京中,没想到你家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叹了口气,视线扫过容修,继续道,“看来我当初说的一点都没错。”
“什么没错?”
“你嫁给他简直倒霉透了!”杜逸少丝毫不介意容修在场,当面说起别人的坏话,口吻都相当理直气壮,这倒是让云意始料未及,她愣怔了片刻后,朝容修看过去,见他依旧眸色清冷,看不出情绪异常。
似乎每一次,面对着杜逸少的口不择言,容修永远都不会反驳。
她想到了以往很多画面,当时不觉得奇怪,但当串在一起后,就觉得有些可疑。
云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
她直接忽略不想听的话,扯过杜逸少的衣袖,没想到杜逸少反应激烈,他抓住她的手,“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对我说?”
“…的确是有。”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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