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甥帮忙打点内外,送走众人后,来到容修跟前。
“王爷,下官叫姚浩东,目前在工部当差。姑父今日适逢丧子之痛,倘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还希望王爷,大人不记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自然。”容修点头,“张大人节哀。”
姚浩东跟着颔首称是。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关于八宝的去世一事,下官会呈一封折子递给皇上,相信皇上自有决断。
八宝乃是姑父的心肝是姑父的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堂堂天子脚下,竟然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牵涉人员竟然都是名门世家子弟,实在是寒心,实在是可怕,实在是荒唐!
八宝死的屈辱,死的冤枉,死的不明不白啊!
下官当然知道,寻求真相之路漫长,甚至即便找到真相抓到凶手,都难以将其绳之以法,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妥协,就算拼尽下官及姑父一家人的所有,我们都会不遗余力,要给八宝讨一个公道!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倘若真的是云公子,定要让他以命抵命!”
“本王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情。”容修淡淡的说。
他知道,姚东浩这番话,棉里带针,柔中带刚,全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他,不要做什么动作,不要给云展开脱罪名。
容修哂笑,眉头微微扬起,“张少爷的死是场不幸,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追求真相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谁要无端凭空把屎盆子,扣到我们云家的脑袋上,本王可是不依的。”
他寸步不让,言语犀利而强势,同他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姚东浩脸色发硬,冷下来道,“容下官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八宝胸口插着的那把刀,上面刻着云丞相的名字,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哦?能说明什么?”容修斜了他一眼,“首先那把软刀可能是假的,刻字也是假的,有心人故意栽赃嫁祸,其次就算刀是真的字是真的,并且是云丞相的,但也有可能是丞相丢了的或者被偷了的。”
“王爷这是死不承认了?”
“本王为什么要承认?承认你对本王妻弟的诬陷吗?就因为他们二人有冲突,所以就是他杀了他?”
“不然还会是谁?”
“张公子素日来嚣张跋扈,又到处树敌结仇,兴许有谁早就对他心怀愤恨,欲除之而后快。”
“王爷在编故事吗?八宝待人和善,岂是你口中那等蛮横不讲理之人?”
“本王没时间同你在这里斗嘴。”容修果断的中止话题,“姚大人既然说了要上奏折,本王相信皇上会给出你一个公道,今日天太晚了,姚大人想必心情悲痛,理智暂失,本王就不多加叨扰,告辞。”
和他进行毫无意义的争斗,已经让他脸色阴沉,难以忍受。
容修本可以不这么做,可他知道,此刻的云意,需要有人坚定的和她站在一起。
相信她所相信的,坚持她所坚持的。
他带着云意和云展,回了云府。
云守道从昏迷转醒,但是始终沉默不语,就算是云祺和云岩轮番来看他,他都沉着脸不发一言。
云意进门后,他才抬头看过来。
见到身后紧跟着的云展,抓起手边的茶碗,用力照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云展不敢躲,结实的挨了一下,很快就有血迹滚落下来。
云意皱眉大叫,“阿爹!”
她跑到跟前,拦住了他,将他再次举起的茶杯,给夺了过来,铿的声砸在桌面上。
“他流血是事,你上了年纪,要是气坏了身子,再气晕过去,你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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