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心里应该也有答案了吧。”

    看到男人那惆怅的模样，我并不为所动。

    “你说我有答案？哼，一副很懂我的样子。”

    “我不懂你，也不想懂，但我知道，既然重生在长安，也就是有未完成的心愿吧，出生在这里的都是英雄，或是恶魔，反正都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一一愿望。那么，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凡人？”

    我突然感觉有些奇怪，然后皱皱眉头说：“怎么回事，不是说你来猜我喜欢什么嘛？怎么变成我问你的愿望了？我也真是无聊，凡人的愿望又有什么稀奇的。”

    “这可不一定，既然身为凡人，却又能被这座城选中，与英雄与勇者们一同苏醒，那必然就有有趣的地方把，魔王。”耶梦加得在一旁悄悄地说。

    “哼，二五仔，刚才起你就一直帮他说话，有你这么胳膊肘向外拐的吗？注意你的身份！中庭之蛇！”

    “什么中庭之蛇啊人家听不懂呐。”耶梦加得吐了吐她灵活的蛇信子，故意嗲声嗲气地说，眼镜下却投射出一道危险而致命的光来。“人家现在是贴心夏日沙冰女仆，你说的人家一点都听不懂呐！”

    “你他妈一个几千岁的死老太婆能不能再恶心点？”我扶了扶额头，转头看地面上的特斯拉：“罢了，既然我的首席打手都这么说了，我就姑且听听你的愿望吧，凡人？”

    “愿望？”特斯拉失笑：“你都说了，凡人的愿望又有什么好提的，从前我的愿望是希望实现全世界范围内的无线电力传输，还要实现无线电的全球覆盖，你说这都算什么？在我生前这些愿望还算远大，但现在？我一觉醒来，就连孩都在玩手机平板，一个电话可以打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电，几千几万伏特的高压电可以到处传递，没有任何阻碍，那现在的我又能做什么？

    “凡人的愿望微不足道，科学家的愿望又是更不值钱的，我所学的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早都已经落伍了，什么全部要重新学起，电脑，络，这些新潮的玩意儿变得这么重要，我之前所研究的一切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好笑，就像是这座工厂啊，曾经发挥过多大的作用，现在已经被踩在城市最低的地方，永远都见不到光明，被遗忘了的科学家，都是没有用的人啊。”

    我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却也皱起眉头：“所以你想说什么？告诉我你以前是个厉害的凡人，现在是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凡人？无聊，可真无聊，别跟个女人一样成天抱怨来抱怨去，我才没空听呢？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那你就继续回去死吧，这个世界不欢迎你！”

    这个世界上无聊的家伙从来都不嫌少，尼古拉特斯拉，就算你从前是个厉害的人物又如何？对我来说，你一文不值。

    “哼，可真是个没耐心的魔王。”

    “是你说的太无聊了。我也不想听了，反正你这种为了世界变得更好的无聊学者的愿望也就是为了给这个世界添砖加瓦吧？那可不行，我们这一行都是要毁灭世界的，你多添一块砖，我们到时候就得多拆一块，我可不想给自己添堵！死吧！英雄！你就跟那个齐格飞一样无聊，明白吗？”

    “无不无聊，我不知道。但是魔王，我可不是为了你说的愿望而醒过来的。相反，我有很多还没完成的事——也不，也就是一件还没完成的事罢了。”特斯拉说着抬起头，看着头顶那无数肮脏的废墟之上，那座最辉煌而溢彩流光的都市。

    “看啊，多美丽。”

    那个男人的眼睛里流淌着光。

    我却不以为意，嘲笑：“凡人。”

    话音刚落，头顶那辉煌的都市却陡然黯淡下来，仿佛有人在一瞬间吹熄了所有的烛火，吹灭了所有的光明。城市上空七彩的灯火一层层地消失，一层层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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