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听如衣忙不迭地答应,慌慌张张地带着小丫头去取剑,陌归忍不住摇摇头笑了,看着子弘抱怨:“都怪公子太过玉树临风,害得我府上主心骨都失魂落魄的!”
子弘粲然一笑,“这潇洒气度都是天地精华所赐,怕是凡胎肉体收敛不住。”
陌归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推了下他的肩膀,“多大年纪了,好不知羞。”
正说笑,子弘的大丫头西莲走了过来,行过礼后报说:“殿下,宫里来人传话说今日立夏,圣上吩咐下了家宴尝新,要太子和公主都出席。”
“知道了,”子弘淡淡答道,“让人先回宫通知太子妃准备起来,不必等我。再带些衣物过来,我直接从这儿去。”
“何苦这么麻烦,直接回去多好。”西莲走后陌归问道。
“家宴而已,去早了也没意思,不过些闲话。”
“那倒也是。”陌归点点头端起了茶,“现在只有他们拉拢你的份儿……不过兰珠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阿姐怕是比她骂得还要难听吧。”
陌归极其狡黠地对他一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兰珠是刑部尚书的小女儿,子弘正式被册封为太子后不到半年就与她成婚了。陌归那时已经出嫁,两人正经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却也不妨碍兰珠讨厌她——子弘待在驸马府里的时间比在东宫还要多,换成哪个新嫁娘也不乐意,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千金小姐。只是陌归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天真可爱的主儿,知道缘由后不仅不对子弘加以劝导,反而时不时就拿这事来消遣一番。
正说着,如衣回来了,还未走近陌归就起身道:“白费功夫了,伺候更衣吧。”
如衣一愣,失望地看向子弘:“殿下要走吗?”
“公主殿下也要走,进宫赴宴。”
如衣一听是宫宴,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准备了。
两人赶到的时候,武英殿已是熙熙攘攘乱哄哄一片了,所有人都趁未开席正经地寒暄着,陌归不愿同子弘一起进去,独自慢慢悠悠踱到席尾,施施然随便找了地方坐下看热闹。
当年父亲禁止她和平楚继续来往,将她许配给了江阔,她年少意气,在平楚没有任何表态的情况下又羞又恼,不惜抗婚毁容。从那时起,她就成了帝都里贵族中的笑话,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开始不再在乎也懒得理会这些人的看法,此后也就渐渐淡出了这些女眷间的应酬交际,现在就更懒得宴席上说话了。
说来也可悲,当初陌归那样竭力阻止的婚事,最后却在沈正谦正式登基后不到三天就成了一道板上钉钉的圣旨。表面上看起来是皇上惜才,迫不及待要将自己心爱的长女赐予大周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他最器重的臣子。
朝中大臣却都清楚当时是江阔自己在朝会上提出此事。他慨然陈词,说自己和公主尚有婚约未履,无需任何赏赐,只求公主为妻。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明白,他是想利用公主这层姻亲关系,好让自己的仕途平步青云,纷纷艳羡不已。仿佛忘记了当初是如何嘲笑他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沈家千金为了不嫁给他,不惜自残毁容——还要卑躬屈膝地接着,“厚颜无耻”地“虚伪”表态:直到沈陌归愿意为止,这婚约永远有效。
没有人去细想,也没有人关心真相是什么。
那是陌归正式入宫后不久,宫中规矩还未来得及恢复森严,江阔才有机会伴她一同熟悉了下环境。两人逛累了坐下休息,陌归不满道:“这宫里太小了,花园也沉闷,”顿了顿又笑道:“所以你要是想娶我,驸马府一定得有个大花园才行。”
江阔一愣,心里紧张起来,面上却笑道:“驸马府可不归我管,得问你父皇。”
“江阔,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父亲的承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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