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初识一笑(第2/3页)  洛川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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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水珠,抓起他的手捧着哈气,可很快就意识到这样根本就不能帮他取暖,环顾了下四周便俯下身子把他过到自己背上,试图背他起来。可闺阁女流,哪里背得起他一个大男人,摔了几次也没能成功,反而把自己手掌蹭破了几处,她倒是不在乎——今夜这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只是原本昏昏沉沉的平楚跟着她痛摔了几下,居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心疼极了,深咽一腔寒彻骨的凉气,铁了心,咬牙从旁边拖过一具尸体来当托运平楚的“肉垫”,趁着雪地平滑顺利移动起来。府里的人大都逃散了,周围只剩下燎燎的火声和风声,把平楚拖到最近的一间房里,连拍带吹地弄掉了他身上的雪花,陌归叮嘱:“在这儿等着我,我马上回来,在这之前不许睡,知道吗?”

    平楚努力地眨了眨眼,她这才放心地转身出去,来来回回好几趟才终于艰难地把火堆在好几个火把上生起来,把平楚扶到火边靠在自己身上,搓着他的手安抚:“马上就会暖起来了,你忍一忍,忍一忍。”

    直到这时她才借着火光看清了平楚身上的伤。他身前衣衫因为泡在池水里已被浸透,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血迹,背后的伤口则大部分已经凝固,最致命的那一刀自肩至腰腹,皮肉翻绽,隐约可见白骨。她止不住地心痛,不自觉把下巴抵在平楚头上无声流起泪来,一滴滴打湿了他的头发,惹得他心里直打激灵,颤抖起来,拼命张开了嘴,说的却只是:“冷。”

    陌归捏了把鼻子,调整了下呼吸,解下自己的裙子,顺手捡起地上的刀把它割成一条条的,开始帮他包扎仍在流血的伤口。

    之前平楚失血过多,大半个身子浸泡在冰水里,差点冻僵,现在渐渐暖了一点,全身的感官苏醒,不知道是痛是痒,是冷是烧,还夹杂着陌归双手所到之处带来的一身身冷汗,堪称热闹。他却始终只是闭着眼,一声不吭。若不是还皱着眉,陌归几乎要担心他又昏死了过去。

    “还要做些什么呢?”

    “弄些水来,回家吧。”

    沉默了一会儿平楚开口道,嗓子像被火燎了似的沙哑吃力。

    陌归那一问多半是自言自语,没承想他真的回答了,她听完眼里闪闪烁烁却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出去了。回来时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杯子,灌的也不知是雪还是水,往他嘴里滴了几滴,待他砸吧嘴咽下后又滴了几滴,如此往复几次才停下开口。

    “我走后你要是被活活冻死了,那我今夜里来这一趟就白费了。”

    平楚咽了口水:“有你恨我,死不了。”

    陌归脸上五官抽搐了下,那张让人过目即忘的脸突然有了浓烈的情绪,几乎要燃烧起来,却忽闪了几下,猝然灭了。“幸亏你也知道自己的命不由自己。”

    平楚听完突然笑了,开始很轻,渐渐出了声,笑笑停停地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她。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让陌归几乎想抽刀砍他,可真的是太久没见他了,长时间的怒视竟然让她出了神,陷入了回忆:记得初相识也正是因为这一笑。

    那时候先帝还在,手下得力文臣武将间的关系算得上亲密,洛川城里各府女眷也经常串门赴宴,陌归就是这样认识他的——钟平楚,钟云达的千金之子。

    他在当时京城的上流阶层中很是出名,陌归的父亲就总是夸他才华出众,黄口之年就出口成章,听过的曲子即能抚琴重奏,断言他将来必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就一番事业。

    当然,这些话父亲是不会对她说的,她只是个女儿。小丫头学这些话给她也不过是想着这个年纪的闺秀们总是会对这样的少年郎充满幻想,说来调笑罢了,只是每次提起这个话茬儿,自己主子却总是面带郁色,几次之后也就识趣不再提了。

    那段时间母亲身体微恙,陌归总是随她一起去庙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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