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恭听崔锴这么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
韦昭度和刘景宣这些人饭也吃了,茶也喝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简直是白吃饱,可恶。
“诸位要是没有合适的办法,就让老夫来说几句,如何?”
他这一开口,众人都知道,争论结束了。
不想结束也不行啊,谁敢在这种场合跟老杨顶嘴,那不是自找倒霉嘛。
再说了,他们也就真的没打算帮杨复恭出主意。
翰林学士李蹊倒是挺积极,可惜只是纸上谈兵,说了等于没说,还给寿王帮倒忙。
京兆尹崔锴一副把事赶快办了的姿态,干活可以,让他动脑筋出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事。
宣徽南院使刘景宣本就是板凳上的吃瓜群众,田党和杨党斗得越激烈,他越高兴,只要田党不垮台,他永远都会站在一边观战,想让他撸起袖子亲自下场和老杨死磕,做梦!
首席宰相韦昭度作为众人心目中田党的中流砥柱,自己出招搞自己这种蠢事,你觉得他会干吗?
因此,当杨复恭的话音落地,众人基于各种考量,都默不作声。
对杨复恭来说,不做声没关系,只要不反对就行。
“既然各位没意见,那老夫就说道说道。”
杨复恭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军容,你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崔锴有些不耐烦。
“那好,根据韩坤范的口述,刺杀寿王的主谋就是宣徽南院副使田献铢……”
“军容,单凭韩坤范的口述,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恐怕不能证明刺杀寿王的就是田献铢吧?”
韦昭度打断了杨复恭的话。
他和田党的很多人都过从甚密。
虽然平心而论,他结交田党主要是为了自己飞黄腾达,但韦昭度并不甘心当田党的走狗。
他的为官信条只有一个,那就是跟着皇帝走。
皇帝信任谁,他就结交谁。
不结交,独身自好,行吗?
行,但只能永远屈居下僚。
韦昭度虽然是著名的京兆韦氏之后,但他这一支早就没落得不值一提了。
他早年在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拼命读书,为的就是出人头地。
但毕竟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个人的理想。
尤其是大唐这几年,风雨飘摇,诸事不顺。
他作为朝廷宰相,也不是没有过辅佐圣君,匡正天下的想法。
只是敌人太强大,或者说他的手段不够高明和狠辣,才始终没能将心中所想付诸实践罢了。
田党很坏,可是他却不得不与之把酒言欢。
田党虽然坏,但毕竟是他既得利益的保护伞,相比杨党,那还是要可爱一些。
所以,当杨复恭把斗争的矛头对准田献铢时,韦昭度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话茬。
“堂老,这么大的事情,老夫岂能信口开河,韩坤范不但有口供,还有一封田献铢写给他的亲笔信,信里的内容是什么,想必我不说,大家也都能猜得到吧?”
杨复恭这么说,纯粹是利用信息不对称来欺负韦昭度他们不知道真相。
那封信是不是田献铢写的,张承业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那就是不一定。
再说了,韩坤范这会自己都疯了,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但是韦昭度他们不知道啊。
所以,一看杨复恭把证据摆出来了,一个个只得闭住嘴巴,在心里犯嘀咕。
“军容,既然有韩坤范的口供和田献铢的亲笔信,可以说人证物证俱在,何不现在就抓捕田献铢,还调查些什么?”
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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