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一惊。龙铺镇离开潭州不远,自然此时也已经在北军的控制之下。两人黄昏赶路,身周的灵气光团在这黯淡的天色下极为显眼,被巡逻北军发现,毫不稀奇。
嗖,一支箭从李沐雪面前掠过。李沐雪体外灵气通路被扰,身子晃了晃,不过毕竟只是一支箭一瞬间,她很快又找回了平衡。
“师姐,降落后马上躲进葫芦。”姜承在李沐雪耳边说。
两人降落在山道上,李沐雪捡起长剑,却不收进鞘,目示姜承。姜承道:“开打的话,镇上戒严大乱,可没人卖鱼给我们。”
“嗯。”李沐雪收剑回鞘,随后进了葫芦。姜承把葫芦往旁边松软土堆里一埋,自己也钻了进去。
大约躲了一刻钟,姜承在葫芦里翻找出了件破旧的伙计布衣。他看到李沐雪俏脸微红地扭头,忙道:“师姐,不用躲,我出去换。”
姜承出到葫芦外,挖起葫芦。此时天色已晚,周围只有微暗的光线。他就地换了衣服,把换下的布衣塞回葫芦中,想来西溪会处理的。
做完了这些,姜承看了看天色,认明方向,往镇上前进。
沿途姜承又遇到了一小股巡逻的北军,他躲在道旁树从内避过。
龙铺镇只有百来户人家,姜承知道北军并不会驻扎在镇上,只要躲开了军队便可以放心了,如果叫不开别人的门,大不了把葫芦藏起来睡里面。
“我是逃难的,身上带有些盘缠,求借宿一晚!”
姜承接连敲了三、四户人家的门,都无人应答,终于,有一家里传出苍老男性的声音:“镇上没人敢开门留异乡人,你去水上问去!”
去水上问的意思大概是找船民吧?姜承经这么一提醒,心道有理。他倾听着远方的江波之音,往镇外行去。
龙铺镇依江而兴建,岸上居民或耕作为生,或手工过活,也有专职赶集的,临水码头之下停靠着十余艘渔舟,那是江上居民的居所。
此时已经是船民们靠岸下锚、熄灶就寝的时刻。姜承走近渔船,把刚才的话又反复说了几遍。
“年轻后生真个大胆,大呼小叫不怕招来横祸么!”渔船上有人应道。
“小弟有钱有力,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船头有人点起火把,姜承小跑过去了,一跃上船。
这渔民是一年近四十的侏儒男子,身高只到姜承的肩膀,肤色黝黑,身上散发着鱼腥气息,整船上混杂着江风和火把余烬的焦灰味道。
姜承从身上摸了块碎银子递过去,随后自报家门:“我叫姜承,吴越郡人,从北方逃难过来。”
“北夷人占了这里,搜完了有钱的东西,像你这样的,就是他们的目标,”侏儒渔人道,“我收留你,拿你些银子,也算是帮你分散目标。”
姜承心说那你之后我走的时候要还给我吗。他又一次行礼:“大哥甘冒奇险,应该的。”
“没事!那些北夷人,不会驾船,搜不到我们这的。”
“另外大哥我还有一事相求,我其实带了女眷,明日赶来会合,还望大哥给在镇上找个人家安顿起来。”
侏儒渔人噗地向江里吐了口水:“你小子挺行嘛。是有钱人家的吧。”
“惭愧惭愧……带出来的钱现在一路也花的差不多了,如果能住一段时间,然后顺水路回家乡就好了。”
“吃晚餐了不,小老弟。”侏儒渔人话语一转。姜承连连摇头。
于是,在收了姜承另外五钱银子后,侏儒渔人生起船尾炉灶,一口大铁锅翻腾如龙,颠起滋滋作响的花鲈鱼。
侏儒渔人睡到船腹中的下层去了,把能吹到江风的上层留给姜承。姜承感受着夜间的清凉,用衣衫盖住葫芦,然后把没有头尾的鱼装盘,送进葫芦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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