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璋在拘留所。

    侵犯商业秘密和职务侵占罪可大可，但只冲他把苏叶关起来，唐皓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他这时用老实交待所有事情作为条件，希望能分别单独跟唐皓和苏叶见一面。

    他被锁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还带着手铐，脸色不太好，但精神看起来却还不错，看到苏叶进来，甚至还笑了笑。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杜怀璋说。

    苏叶在桌子对面坐下，“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她现在生命当然没有危险，但毕竟饿了几天，身体的虚弱还是可以直接看得出来的。

    “抱歉，我也没想到那天早上出来就回不去了。”杜怀璋耸了耸肩，“毕竟谁也不可能算无遗策嘛。但其实本来也不必这样的。”

    苏叶挑了挑眉。

    杜怀璋继续道：“刚出事的时候，我就跟唐皓说了你的事，我想用地址跟他交换一条生路。如果他当时答应了，那天下午你就会被放出来了。”

    苏叶静静看了他几秒。

    然后就笑起来。

    “所以呢？你想说的是什么？唐皓根本不在乎我么？”

    “不然呢？”心思被直接挑破，杜怀璋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又道，“你觉得以唐家的势力，以唐皓的能力，他找到你需要多久？而你又在那里等了多久？”

    苏叶只是静静看着他。

    看了很久。

    杜怀璋自己闭了嘴。

    “璋哥哥。”苏叶轻轻唤了他一声。

    杜怀璋的身体蓦然一僵。

    “我最后再这样叫你一次吧。”苏叶说得很慢，她正试图让自己进入“唐夜弦”的角色，“当年的璋哥哥……对我而言，真的就是天上的神仙。如果当初不是你找到我，我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我真的是打心眼里感激你的。”

    杜怀璋没有接话。

    “所以，你冷落我，你训斥我，你的厌恶和不耐烦，我都可以忍受，你利用我，威胁我，要我去偷文件，甚至这次关着我……我都不恨你。”苏叶感受着那些属于唐夜弦的情绪，那毕竟是一个可以为了博得他一点关注就宁愿去死的傻姑娘。她自己也有点怅然，顿了顿才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大概已经算不上好聚好散了，但是……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费尽心机来伤害彼此了。就当……给我心里那个好像是漆黑的冬夜照进来那一束温柔的光的璋哥哥留下一点可以纪念的余地吧。”

    杜怀璋抬起眼来看着她。

    面前的少女既熟悉又陌生。

    她漂亮的面孔还是能看出多年前他从孤儿院捞出来的那个女孩的轮廓，但气质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坐在那里，姿态优雅，声音和缓，湖水一般的眼眸里，透着淡然沉稳，甚至隐隐有一种大局在握的从容。

    不要说在孤儿院时那种怯懦卑劣，就连前几年那些嚣张跋扈也一丝都看不到了。

    短短几个月，真的能让人有这么大变化吗？

    还是说，她以前在他面前的表现才是装出来的？他需要一个蠢女孩，她就是他的蠢女孩。

    一直到她不再爱他，也就不需要再伪装了。

    杜怀璋突然有点后悔。

    如果……

    如果她一直是这个样子，他应该会真的爱上她，那么……结果是不是又会不一样？

    但这世上又哪有后悔药可吃？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上次给你的u盘，真的是唯一一份。你自己处理好，别让其它人看到了。”

    其它人是指谁，两人心知肚明。

    苏叶觉得对这样冥顽不灵的人，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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