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说:“在演出中,坐在你左侧的是肖爵,除此之外你前后都没有人。只要肖爵挡住了你的位置,坐在更左侧的其他乐手就不会发现你的行动。我从座位表里觉察到了这件事,所以才故意来向你打听肖爵的情况。——那,我就直接问了,肖爵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凶手,是不是?”
李渊胜脸色发白。
他的嘴唇一阵青,一阵紫。
宋瑾又说:“我推测,你和肖爵彼此都知道对方的一些秘密,但你们并不是这起凶案中的同伙,也许你们是为了某个共同目标才暂时互相包庇的。就算我手上没有这张座位表也不重要,因为肖爵知道你的一切,如果他什么时候觉得不再需要跟你合作,就不会再帮忙掩饰你的罪行。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我们彻底调查你的身份和过往经历,也许就会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李渊胜默不作声。
他咬着牙。
突然,他冲向宋瑾,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楚。宋瑾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感到面前掠过一阵寒风,颈部突然一阵窒息。
李渊胜猛然掐住他的脖子。
他把宋瑾推向阳台围栏,企图把他推出阳台。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宋瑾咬着牙紧紧抓住围栏。他的一半身体几乎悬空在外,山谷里的寒风如同匕首般划过他的脸。
李渊胜狰狞道:“你真蠢!既然知道我是凶手,竟然还敢在这种地方跟我单独交谈!只要我干掉你,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
宋瑾艰难地挣扎着:“……台球桌那边的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肖爵,也不会纵容你滥杀无辜的。……而且,逃脱法律制裁这不是你的心愿吧?……你,似乎想完成一个计划,……只要计划顺利结束,你就成功了。……事后,会不会落入法网,……你并不在意……你没有杀死我的理由……”
李渊胜并非一名专业杀手。
他有着极强的偏执,因为这份偏执他不惜在现场留下大量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的证据。
他仅仅是在复仇,他的目的只是将复仇对象全部杀死。而杀死他们之后,自己最终的结局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他无所谓会不会被抓住。
李渊胜听着宋瑾的话,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他慢慢松开手,宋瑾赶紧避到阳台的角落里,猛力咳嗽着。
李渊胜看着他:“……肖爵说,你可能会是个大麻烦。但我一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是我疏忽了。”
“肖爵一直在想办法不留痕迹地阻碍我调查,好让你度过这次难关。”宋瑾说,“但可惜,你们都不是真正的经验丰富的罪犯,想要谋杀或者欺骗别人,总会露出无数的马脚。”
在苏暮夜离开研究所以后,宋瑾独自进行撒网式调查开始,就一直有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所有的计划都不顺利,莫思欢和肖铃雨又接连离开,乐团中也没有他在寻找的那名私人导游。
但他已经明白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来自于肖爵在他身上施加的心理诡计。
是肖爵,一直都在不留痕迹地阻碍他,以包庇李渊胜。
他所使用的诡计和座位表的道理是相同的,音乐会的观众下意识认为乐手在演出中不会离席,而宋瑾也是下意识的认为肖爵很愿意配合他的调查。
然而这一切,全部都是肖爵故意布下的思维陷阱。
计划从很早就开始了。
一切的开端,是他们在研究所附近的咖啡馆偶然邂逅。之后,肖爵花了一点时间与宋瑾交朋友,制造出自己热情坦诚的假象。而在音乐厅案件发生以后,他表现出极度的焦急和烦恼,又让人相信这起案件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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