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爵在乐团中的日常情况,就跟表现在宋瑾面前的一样——热情随和,交际广泛。
他很繁忙,而且忙的都不是学业方面的事情。
而在各方面如此一致的证词反而显得更加古怪,因为肖爵所做的事并不符合学生的基本义务。缺席离校,不守规矩,以家族的名义四处交际或者竭力举荐熟人进入乐团,类似的行为太多,难免会受人诟病。肖爵不是那种喜欢趋炎附势,惹人反感的人,他那么机灵,如果有特别的任务在身,应该格外低调才对。
让大家都知道他在忙什么,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种过度的大方和随意完全不能打消宋瑾的疑虑,反而让他的疑心更重了。
他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想要掩盖一片树叶,最好的方法是将它隐藏在一座森林里。
肖爵忙碌的行为,或许是在掩饰着什么。
他喜欢四处游历,喜欢挖掘有潜力的音乐家,也经常代替肖家的亲戚跑腿,这是大家都很清楚的事。现在,连宋瑾都已经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秘密。
所以由此反推,如果肖爵出门在外,大家就会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一定又去干这些事了。
但,如果不是呢?
他的出行或许另有目的,他为肖家跑腿的任务,也跟音乐方面无关。
甚至于,他真正所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有潜力的音乐家。
但是大家对他的了解已经先入为主,根本不会怀疑他出门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宋瑾感到微微的心凉。
如果有谁想找人办事,肖爵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他那么年轻,又热情,自来熟的时候甚至好像有点缺心眼。
这样的人,又有谁会怀疑他的真实用意。
大家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爱聊天的开朗朋友而已。
宋瑾沉思着,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谈笑声惊醒了他。
这时候,晚饭都差不多吃完了,舞台也准备完毕。又有几个人闲聊着聚集到了阳台上,还有人在楼梯那边做着简单的练习。
而在大厅正中,观众席位也已经准备就绪了。位置上有人坐着,看来宋瑾不是今晚唯一的观众,那是当然的,肖爵再蠢也不可能让整个乐队表演给他一个人看。但宋瑾已经完全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的那些观众,究竟是肖爵随便请来凑数的,还是那个见习指挥口中的音乐发烧友,又或者……他们的身份另有玄机。
肖爵这个人太迷了,他所做的事情也太迷了。
他身处乐团,来到这里,并且策划这一切,必定有他特殊的目的。但现在,宋瑾完全是一头雾水,他什么都搞不清楚。
观众席为他准备的位置依然是第一排,跟音乐节那天晚上一样。宋瑾走过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拿出肖爵给他的那份乐手座位表,还有节目单。大厅的照明比户外的夜晚强多了,这次宋瑾终于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每个节目,他将手上的所有资料依次读了一遍。
交响乐团的声部位置经过数百年的调整和改良,逐渐固定成今天的结构,乐手的坐席位置是为了能够达到最完美的音乐效果。而因为音乐节露天表演的场地限制,案发那天晚上统帅堂的乐手座位进行了一些调整,与正规室内表演有所差别。
从平面图上看,第一小提琴在指挥的左手边,也就是肖铃雨。
位列后排的理应是第二小提琴,但实际表演中,坐在那个位置的是短笛和长笛,意思也就是,肖爵坐在那里。
然而在他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有人,在表演中途离开是不可能的。
统帅堂是敞开式的回廊,两侧都有出口,如果肖爵想要从距离自己较近的左侧出口离开,那他就要经过……
突然,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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