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脸带着冷沉无比的侵略性,在少女清浅的眼眸中急速放大。
那一身无处释放的暴虐气息实在太过明显,紧紧锁定少女的黑沉眼眸中,满是令人窒息的压抑。
水清浅的呼吸下意识地一紧,刚想开口,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臂。
“为什么不听话。”
男人向来沉冷无波的话音染上重重的不安和焦躁,大手像是害怕她消失一样,越握越紧,指节泛白。
那昏沉的三日在男人眼前不断回放,天知道他以为她不会醒来时,内心有多慌张!
为什么她还是要去义盟,还是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为什么她总是不听话?
水清浅感受着手臂上不断传来的力道,一双眼有些失神地看着男人。
他在害怕。
男人滚烫的额头几乎贴上她额前的碎发,喷洒在面颊上的呼吸带着急促的灼热。
他似乎来得很匆忙,身上还是来不及脱下的素色围裙,仔细闻,还有一丝丝粥的软糯甜香。
他是…在为她做饭时匆匆赶来的吗?
心中的某一种坚定,倏然无声地坍塌了一角,在男人霸道的视线里融化瓦解。
…不,不可以。
流淌在体内的骨刃在隐隐地发烫,提醒她不该忘记尸骨无存的仇恨。
她本就是个死人,此生为复仇而来,不该被任何无关的情绪绊住脚步。
中午的当头棒喝,还不够吗?
“我……想去。”
将心中的动摇压下,水清浅初开口的声音还极其微弱,但一旦将话说出口,便确定了几分。
“我想去,我必须去。”
将一直躲闪的目光直直对上男人的视线,水清浅重复了一遍。
男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沉怒。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就这样把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牢牢锁在自己身边,再也,再也不要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不要让她有任何受伤的可能。
哪怕她会恨会反抗,会像折断羽翼的笼中鸟一样发出哀鸣,清潭一样浅淡的眼眸会失去光亮,也绝不要妥协。
可是…
他不能。
她在渴望,渴望变强,渴望去做她一直想要做的事,完成那个他并不清楚却深入她骨髓的执念。
两人情绪深重的呼吸交缠着,车内沉默的空气几近稀薄。
忽然松开了少女滑腻纤细的手臂,薄霜寒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长臂绕过少女有些过分纤瘦的身躯,男人克制地将少女一把抱出车厢,大步地朝着停在巷口的越野车走去。
“你…”
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水清浅挣扎着想要下来。
“我陪你去。”
男人并未停下脚步,一直到将少女稳稳地放入副驾驶上,才低声地应了一句。
如果她一定要去,那么…
他也一起。
“可你不是…”枭狼的队长吗,如何能一直陪她…?
被牢牢地系上了安全带,少女的话都被男人揉头发的大手打断。
“乖。”
像是在哄一个炸毛的不听话的小野猫,男人安抚的动作和话语,一次比一次熟稔。
几乎难以想象,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第一次见到她时,冷冰冰得像一个话都说不全的机器人。
越野车的另一端微微一沉,薄霜寒坐上驾驶位,很快启动了车。
两人之间重新陷入了安静。
水清浅有些出神地看着男人的侧脸,心中翻涌,一路无言。
------题外话------
毛球:!喂你们!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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