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将江涴找来就是为了解决青牛和囡囡的问题。

    交代了江涴帮青牛在天策府安排一份差事，陈七指着狐狸皮对江涴说道：“这玩意送你了！”

    江涴晦气道：“你找我帮忙，不给点酬礼也就算了，还要拿死人皮来恶心我么？”

    陈七道：“你是真的蠢啊！”

    江涴道：“什么意思？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陈七眼神往六扇门的方向瞥了瞥道：“你找个人卖了不就好了？对方要是实在掏不出钱，换俩人也不赖啊！”

    江涴瞬间就明白了陈七的意思，开心的拿着狐狸皮跑了。

    江涴刚走，陈七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老狐狸送来狐狸皮确实有讨好的意思，但也有明明白白的威胁在里面。

    陈七不知道老狐狸千里迢迢跑来金陵的目的，但可以肯定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

    陈七自言自语道：“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惹事，犯到小爷头上，小爷可不会念当年那点香火情。”

    ……

    出了金陵城，沿着青萝河一直往东，大约行个六七十里，就到了九龙渡，青萝河就是从这里汇入了九龙江。

    九龙江因前后有青萝、怒川等九个河流汇入而得名，但其实当地人还是更习惯叫它淘米江，因为江水的颜色浑浊，像极了淘米水。

    不同于青萝河的静谧，九龙江水势湍急，水下更是暗礁遍布，如果不是熟悉水路的老把式，非常容易船毁人亡。

    张老瞎就是九龙渡的一名老艄公，他在九龙江撑船渡人已经四五十年了，据说刚来的时候，张老瞎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如今已经满脸的皱纹。

    张老瞎之所以叫张老瞎，是因为他少了一个眼睛，左眼框里黑洞洞的，看起来很吓人。

    但张老瞎人很好，无论见到谁都笑呵呵的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而且如果有人少带甚至忘带了钱，他也会把人安全的送到对岸。

    有熟悉的人就爱开张老瞎的玩笑，笑骂着说他傻老实，难怪做了一辈子艄公连艘大点的船都换不了。

    张老瞎也不还嘴，依旧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的笑。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天色早早的就有些昏暗。本来张老瞎都打算收工回家了，却突然来了一伙儿客人。

    为首的中年人冲张老瞎问道：“老艄公，现在还能过河么？”

    张老瞎露着一嘴大黄牙，笑呵呵的引着这伙人上船。

    中年人有些不放心的道：“老艄公，今这天儿可不好，真没事吧？”

    老艄公点点头，示意中年人放心。

    中年人这才回了船舱。小破船舱不大，一伙人坐在里面还有点挤，中年人让人往里靠了靠才勉强坐下。

    一个小年轻脸色慌乱的说道：“虎爷，这票玩的有点过了啊！上头让咱找东西，可没让咱……”

    旁边的人打断了小年轻的话道：“闭嘴，外面还有人呢，胡咧咧啥！”

    虎爷摆摆手对小年轻道：“东西现在在咱手里，上面不管也得管。等过两天出了边境拿了钱，六扇门也拿咱没办法。”

    虎爷旁边的人点点头，一边看着船舱外面的方向，一边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道：“待会儿上了岸？会不会暴露了？”

    虎爷嘴角上翘道：“咱这一身血气当人家闻不到？待会儿处理了就是，能弄得隐蔽点就隐蔽点，别让六扇门找的太快就行。”

    天色越来越沉，仿佛随时会有暴雨降临，小船在九龙江上飘飘荡荡，就像是无根的浮萍。

    ……

    暴雨整整下了三天，据说青萝河下游的村落全都遭了灾。除了天策府这样被人遗忘的部门，像隔壁六扇门，所有人都被拉去抗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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