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裳看着寒衣苍白的面色,心里不知道怎么,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被寒衣身上的血腥味一刺激,映裳脸也白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映裳挥手,推却了暮生和九环,扶着寒衣进屋,拿出一件干净衣裳,替他换了血衣:“难不成你杀……人了?”
寒衣并未回答,他手上早就不干净了,只是一直瞒着映裳罢了,映裳永远只能看到慎刑司的大堂和威风,背后的,他不会让她看到。
“你……说话啊……”映裳卷着寒衣的血衣裳:“你不说我去洗衣裳了!”
“映裳……”寒衣低着头,不敢看映裳:“北戎……南下了……”
映裳瞪大了眼睛:“北戎?!到了哪里?”
映裳心跳的极快,南下……那不就是说,如果破了青州徐州……就能一举攻到江南……江南……桃花乡在江南!
寒衣一下子抱住映裳:“今天传来消息,已经攻破青州……”感觉到映裳的僵硬,寒衣叹口气:“你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了你家人过来。”
“萧家军呢?”映裳有些失态了,一把丢下沾血的衣裳:“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他们……”
“这……狼庭也出兵了,”寒衣表情有些麻木:“神甲军重现于世,在冀川拖住了萧家军,青州与北戎勾结已久,几乎是大开城门,举州而降……”
映裳愣愣的没有再说话,只听得三声宫钟大响,哀闷沉重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宫人耳里。
青州,徐州,再到扬州……然后……
不就是京城了吗?
映裳浑浑噩噩的待在房间里,她看过战争后的残局,比起其他天真烂漫的宫女们更有压迫感。
狼曜,拓跋扈具是嚣张野心之徒,他们一旦联合,下场可想而知,南朝久居富饶,崇奢尚华,一排歌舞升平气象,平日竞夸奢华,早就引得外国虎视眈眈,今日……想来必是免不了一场灾……
“映裳姑姑!”涵露急急忙忙的推开门:“不好了!不好了!”
映裳愣愣的看向她,涵露顾不得脸上的汗:“你快去看看啊!娘娘……产了!”
映裳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凤仪宫,一进宫,就看见宫女们个个低着头,战战兢兢跪在尘埃里,映裳顾不得通报,径直走到娘娘寝宫,芙蕖不在,现在她就是大宫女。
“进来!”左太医的声音传来,映裳推门而入,闻得一股血腥与花香混杂的味道,花香清雅,却根本掩饰不去那浓烈的血味,映裳磕了头,看向榻上奄奄一息的娘娘,看一眼左太医旁边的仙蟾。
仙蟾会意,偷偷开口:“娘娘……刚才皇上来了一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起火来,皇上娘娘吵了起来……然后皇上走了,娘娘就……”
映裳惊愕非常,娘娘和皇上的情感她是看在眼里的,容不得别人,从来都是帝后和睦蜜里调油,哪里会有口角之争?
左赫卿给萧皇后插上最后一根金针,止住了血,才松口气,回头瞪了一眼仙蟾一眼,映裳心里发毛,赶紧上前拉住一个宫女:“可请皇上了?”
宫女摇头,一脸呆呆傻傻:“娘娘不让!”
映裳看看昏迷的娘娘,气的不打一出来:“是娘娘的命重要还是娘娘的命令重要?!分不清个轻重吗?!赶紧去请皇上啊!”
宫女战战兢兢应下,慌不择路的跑了,映裳怕她坏事,赶紧又吩咐了几个宫女去了,六子今日不在凤仪宫,自己又请了假,凤仪宫无人把持,宫女们没个主意,若是皇上知道,,只怕是真的要出大事。
“左……太医……”
病榻上的娘娘缓缓睁开双眼,双目无神,脸色苍白的可怕,左赫卿赶紧上前一步:“娘娘,臣在。”
“皇儿他……”萧皇后看向他,囔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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