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噩耗从丞相府传遍京城,辅佐了两代帝王的丞相左景行,扬长而去,未有一字遗言留下,朝野大恸,圣上为之三日罢朝,系白带以示哀。
三日出殡,百姓随棺相送,长达十余里,白衣士卒皆捧土出城,万人空巷,不一会,便垒起了三尺高台,香烟缭绕,皇宫三声丧钟齐响,听者无不伤心落泪。
有人说丞相死于非命,不过这个猜想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丞相性格实在是好,下济庶民,上秉皇恩,为官清正,而且出于朝堂之中,与同僚处处谦恭相待,几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士子皆言:
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斯左相为人也。
映裳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丞相去世的消息,感觉这几天寒衣都不对劲,整天精神恍惚,黑眼圈好重,什么都吃不下,映裳以为他也是为丞相去世伤心过度,才瘦的形销骨立,也无可奈何,只能天天软语安慰他。
转眼已是盛夏,宫中炎热非常,宫女们去掉了端重的春衫,改服清凉的夏衣,映裳怕热,能换上夏天的宫衣高兴的不得了,寒衣不是没有给她做夏□□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又轻又软,像水一样滑,穿上凉凉的,但是映裳发现衣服的材质和娘娘的夏衣很像,所以也不敢轻易在外面穿。
没过多久,凤仪宫突然来了一个好消息,萧皇后有了孕,休息马上传遍了皇宫,萧皇后虽然专宠六宫,贵为国母,奈何一直有人非议她。
无非为两,一是她出身武将之家,家风粗鄙,二是她,未曾育下皇嗣。
映裳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在凤仪宫里面偷懒,是涵露跑来告诉的她。
“我说,这下子那些大臣没得话说了吧,”涵露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天天在朝堂上面闹,也不嫌跌价!原来萧二公子在京城,他们还收敛些,现在萧二公子去了边关,他们就欺负娘娘家无人!天天整幺蛾子!”
“好了好了,”映裳给她倒杯茶:“你都说了一个上午了!娘娘那边现在怎么样?”
“肯定还没有走呢!那么多娘娘来了,”涵露耸肩:“宫女们都抱怨,忙死了,搬东西都搬累了!”
“可不是吗?那金银珠宝什么的最累人。”映裳打个哈欠:“等会娘娘们走了,我们下午再去见娘娘。”
“下午?”涵露皱了眉:“不好吧?太迟了些?”
“你好歹让娘娘中午休息一下啊!”映裳笑:“我们和芙蕖一起吧。”
“唉?你和芙蕖?”涵露瞪大眼睛:“你们好了?”
“应该吧,”映裳笑的狡诈:“我可是连司公都能手到擒来的人……哈哈哈,别挠我!”
“你别说,司公最近憔悴了好多,”涵露想起来了什么,看向映裳的表情有些诡异:“我听说……是司公和你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憔悴,倒是你啊……越来越鲜嫩了……”说着,凑到映裳耳边:“说吧,是不是你榨的……”
映裳:“……”
涵露被掐了一顿后,老实了许多:“好了好了,我去伺候娘娘用膳了,你在这里吧!”
“不送!”映裳十分悠闲,继续喝茶,绣花,她想给寒衣绣一个帕子,寒衣天天在慎刑司里面,经常沾血。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
一阵低低的吵闹声传来,映裳耳朵一竖,听出来是芙蕖,好像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浑厚低沉,不想是太监,映裳觉的奇怪,蹑手蹑脚的寻着声音去了,在墙根处立住,看见院的死角里,一个高大的男子堵着角落,他前面露出一只点翠花钿,映裳认得是芙蕖的东西。
“这里是宫廷!你一个外男如何进来?我真是看你了啊?我看你是找死是吧!”芙蕖有些挣扎。
“跟我走。”男子堵着她,就是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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