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真想知道?”穆蓬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是,”映裳闭上眼:“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像……”
“像谁!”穆蓬语气突然尖锐起来:“我他妈哪里像别人了!”说着,一下子激动起来,按住映裳不得动弹。
“……你放开!”映裳察觉不对劲,硬生生的把“王爷”两个字收回去:“你疯了!放手!”
“我他妈没疯!姐姐,都是你逼我的!”穆蓬眼睛通红,映裳马上安静下来,冷眼看他:“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穆蓬突然笑起来:“能怎么样,看看我这张脸,你看啊!我就不信你猜都猜不出来……”
“王爷?”
穆蓬突然一下子放开映裳的手,大笑起来,声音凄惨而尖锐,直刺人心,映裳赶紧爬起来,警觉的看着穆蓬,穆蓬看到映裳防备的样子,疯魔一样扑上去,攥住映裳手不放,眼神一片凄凉,笑声却越来越大。
“好姐姐!”穆蓬笑够了,收紧手,攥的映裳生疼:“你真会说,我怎么敢和他比?我母亲就是一个戏子,一个□□!逢场作戏,人人可欺!我是他妈的杂种啊!他金枝玉叶,富贵无双,我怎么和他比!”
“你冷静一下!”映裳大概猜到了什么:“你娘当年……”
穆蓬的娘,当年是桃花乡戏班的台柱子,人称海棠红,生的如花似玉,说是倾国倾城也无妨。听说本来是城里面的大戏班的花旦,然而她未婚先孕,原来戏班里面容不下她,就赶走了她,她几处奔波,才到了桃花乡,在那个戏班里面,带着她那个为世人不齿的儿子,默默过活。
“那……你爹是?”
“我爹,你不是见过吗?死的时候可风光了,举国白孝,三年大丧!”穆蓬声音喑哑,里面化不开的恨意:“姐姐!那时候王临溪他依旧是高头大马夜夜笙歌,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吗?”
“我被我娘逼着在大街上跪了三天,饿着肚子,大下雪天穿个戏服,被人当傻子到处赶,只为了看他的棺材一眼,一眼!马车从我手上碾过去……”
映裳看着面前的手,上面触目惊心的痕迹,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
“这里都断了……姐姐你看,这三根骨头……姐姐……你知道我娘说什么吗?她说我的命都是那个人给的,断根骨头算什么……”
“姐姐,五指连心啊!”穆蓬突然一下子哭出来,倒在映裳怀里,哭了好久好久,眼泪打湿了映裳绯红的衣裳,看上去像鲜血一样鲜艳。
“姐姐,我疼……”
“好了,莫哭了。”映裳也不忍心:“起来吧,你现在不是好了吗?既然你是……先帝的……为什么你娘不去找他呢?先帝皇嗣不多,如果去了的话,应该不会……”
“你问我那个娘啊!”穆蓬攥住映裳的手,直勾勾的看着映裳:“拜她所赐,我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都是天大的恩惠不是吗?我天生命贱,不配父母双全,不配荣华富贵,不配……我连和你们同样的活着……都不配……”
“姐姐,你说,你,我配吗?”穆蓬颤巍巍的用冰冷的手摸上映裳的脸颊,眼神里面满是痴迷:“好姐姐,我知道你不嫌弃我的……从就你对我好,好的不得了了。”
“你先放手,”映裳打了个寒颤:“你很好,没有什么你配不上……但是,这个和配不配得上没有关系!穆蓬,你干什么!”
穆蓬眼神迷离:“姐姐,你说我配得上了……”
“我没有!”映裳受不了了,她感觉穆蓬现在极为不正常,好像疯魔了一样:“穆蓬,你清醒清醒!你疯了吗?住手!”
穆蓬停下拉扯衣裳的动作,脆弱的看着映裳:“姐姐,你别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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