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宫
莲公公轻轻推开了文嫔寝宫的朱门,昏暗的宫门内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谁?”
“奴才莲曳,”莲公公笑着把金线孔雀眼披风卸下,随手放到身边太监手里,太监点头,和身后的侍从们会意的退出了宫殿,守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文嫔红着眼狠狠的瞪向他,挥手让几位宫女退下。莲曳笑眯眯的一步一步走向床榻上的文嫔。昏暗的灯火下,他衣服上的彩凤熠熠生辉,文嫔收起怨恨的眼神,低垂粉面,微红的眼眸里几点水光,斜斜的瞥向慢慢走向自己的莲曳,拨开帐边紫色流苏,随手拿过一张软垫,放在榻边。
手未抽回,莲曳先一步伸手按住了软垫,修长的指节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文文嫔未及收回的如雪皓腕,文嫔面色带嗔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收回手。
莲曳低声笑了笑,也不说话,就是继续抚摸着那软垫上的精细鸳鸯戏水绣纹,红裳翠盖,清水涟涟,鸳鸯交颈,合眼共眠。
“真个风流啊……”莲曳低声开口,语气低沉缠绵,没有平日里的尖锐:“娘娘。”
“你看它做什么!”文嫔扔掉手里的丝帕,拉过莲曳,扶他在软垫上坐了:“难不成,你羡慕……”
“奴才怎么敢,”莲曳失笑,顺手把玩着文嫔扔过来的丝帕:“不过是看它们好玩罢了,这东西们天天被人看在眼里,画来描去,也不知到个羞。”
文嫔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莲曳捏着丝帕慢慢揉搓了一会,丝帕上金线在如水的绸面上璀璨夺目,莲曳把丝帕捏的死死地,塞到文嫔手心里,低笑出声:“还真当是鸳鸯白头呢,到头来被算计还不知……真是精彩。”
文嫔收紧了丝帕,听到莲曳的话,眼底有浮现出狠毒:“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哦?”莲曳斜斜的靠下,半倚着雕花紫檀床柱,离文嫔进了些,文嫔嗅得一丝味儿,皱了皱眉,又复摆出一抹笑:“莲曳,我给你梳个头?”
“娘娘请便,”莲曳把文嫔的神色看在眼里,转过头玩味的笑了,取下巧士帽,抽取发带,青丝顺应散下,垂肩及腰,如云砌墨,文嫔痴痴的看着莲曳的青丝,一手插入他发间,一手勾缠他的发梢,发出满足的喟叹。
“莲曳啊,”文嫔幽幽的声音在空旷的暗室响起:“你可知道,我最喜欢就是你这青丝了。”
“娘娘厚爱。”莲曳毫无波澜。
“你啊,”文嫔眼光柔和了许多,一双素手抚上了他脸颊:“脸老了不少,就是这头发,一点不显老……你看你,皱纹都出来了,当年听说你还是个美人呢……先帝还写过诗赞你美貌?可有此事?”
“娘娘笑话了,阉人残喘,如何比得上娘娘青春。”莲曳拉下文嫔的手,文嫔僵硬了一下,慢慢挣脱出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你这里,不疼吗?”
莲曳眼里波澜涌动,一抹狠戾浮上脸庞:“疼啊。”
“放心,疼不了几天了…”文嫔眼里痴迷褪去,眼神里同样是狠戾:“萧家,蹦不了几天了。”
“哦?”莲曳玩味的看着她:“萧贵妃倒了,你恨萧家做什么?”
“萧家……”文嫔附在他耳边:“欠我母命,欠我儿命……”
“你母亲,那是咎由自取,”莲曳笑了:“至于你那个肚子里的所谓的皇儿,谁害的,你心里没点数?”
文嫔身子一僵:“你……”
“你能瞒得过我什么?”莲曳重新束起头发,戴好帽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你放心,只要宫里有我一天,这个事就烂在这里,再无人敢提。”
“你……”
“奴才告退了。”莲曳恢复了尖锐的语气:“娘娘好好休息,珍重凤体。”
文嫔看着他离去,手不觉攥紧了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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