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人言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连绵不断,天阴郁着脸,映裳也阴郁着脸,反正芙蕖也忙的抽不出身找她唠叨,没时间管教她的仪表,她倒落得个清闲,听说宫人们咬耳朵说最近娘娘在皇上那里受了气,宫人们心里明白,越发心翼翼,生怕惹了娘娘不快。
不由让人感叹,当年娘娘进宫,也曾宠绝六宫,妒红了旁人眼,而今春去秋来,芳华叠开,纵是花中仙子,天上寒梅,花期一过,也不得不败给姹紫嫣红。
好在娘娘的态度一向很淡定,宠辱不惊,但就是这点让其他妃嫔恨的牙痒痒,她们争来逐去的东西,在萧贵妃面前就像不存在。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想撕破她那张总是一脸淡然的脸。
萧贵妃的日子照过,每日临帖品茶,去花园踱一圈,看看梅花有没有开,映裳的日子也照过,每日扫地洗衣,去门口转一转,看看会不会有人又提着桃花糕来。
萧贵妃的梅花一直没有开,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这个时候开,但是没人劝她;映裳等的桃花糕一直没有来,但是她一直在等。
赏枫宴的桃花糕仿佛还在眼前,那人衣上熟悉的桃花香仿佛还在缠绵在身旁,从未飘散,只是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就像当年,不告而别。
映裳一如既往的去打扫侧殿,心不在焉的挥动扫帚,连六子走了进来都没发现。六子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乐了:“映裳姑姑,合着您又偷懒呢”
映裳懒懒的道:“春困秋乏。”
六子一笑:“我知道,这困乏,厨房有解药啊。”
映裳不理他,自顾自扫地。
“好姑姑,奴才嘴笨,得罪了姑姑!”六子又是死皮赖脸跟上去,映裳转过身不理他,自从六子知道了寒衣就是映裳找的人之后,在映裳面前越发没规矩,映裳都怀疑那个敏感谨慎的太监是不是被调包了。
六子凑到映裳面前笑道:“可是寒衣公公……”
映裳半晌没动静,六子见状开口:“那姑姑恕罪,六子先走了。”说罢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作势离开。
“等等,”映裳闷闷叫住他:“他……怎么了。”
六子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寒衣公公他好着呢!”
“他好不好关我什么……”映裳嘟囔着,回头就要走,六子讪讪一笑,就要提前一步走,映裳看他的慌乱步伐,皱了皱眉:“六顺!”
六子一僵:“映裳姑姑,的还有事……”
映裳不管不顾的一把拉住六子衣袖,直视六子躲躲闪闪的眼睛:“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六子不敢看映裳,涨红了脸:“是……寒公公……”
映裳面无表情放开他,六子偷偷瞄着映裳的脸,眼神复杂的变了几变:“映裳姑姑,你还是别多想了……寒公公他好得很呢。”
“他人在哪里”映裳也不看他,语气恢复了平静,继续低头扫地,六子恍惚的看着不似平常呆呆傻傻的映裳,眼里一酸,声音也变得低闷:“在毓秀宫。”
“他……不是御前伺候的吗?”映裳继续扫地,看也不看六子。
“文嫔娘娘有喜了,皇上宝贝这呢,让寒衣去了文嫔娘娘跟前伺候。”六子打量映裳脸色:“寒衣公公是御前红人……文嫔娘娘不会为难的……”
“还有一个余公公在御前,”映裳语气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文嫔向皇上要了寒衣,是吗?”
六子不言语,只是愣愣的看着好似陌生的映裳。
“到了文嫔手里,”映裳忽然一笑,拿着扫帚的手渐渐握紧:“又能怎样……我知道了。”
六子闻言,默默的走开了。只是出门之时,映裳悠悠的声音传到耳里。
“你让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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