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惶惶如丧家之犬,窜入林中,身后不时有冷箭射来。
陈麒英的脸色苍白如纸,汗如瀑布,顺着脸上的沟壑,淌在流血的肩头。他肩头插着一箭,可更要命的是余方趁其不备在他身上划的一斧,血肉外翻,痛彻心扉。恶有恶报,余方在砍那一斧时,连中三箭。
陈麒英边跑边喘息着道,“二位后会有期,此仇容陈某日后再报!”
余方却冷笑道,“陈大人,余某有仇却不希望留到明天”
陈麒英道,“贼寇,非我不杀你,只是今日你我唇亡齿寒,我若死,你必亡”
余方横眉冷目道,“阁下是说你若死了,后面的追兵便能杀我,可笑之至”
陈麒英却道,“我从江陵追你至江南,达半年之久,却未曾抓到,后面的神弩手不善追踪之术,焉能碰到你半点毫毛,只是这位蒙面的官家将军才是你我大敌,好汉莫惹汉家官,贼与官岂能共生?”听闻此言,疾行中的蒙面人明显加快了步伐,朝二人而来。
余方冷笑道,“我余方熟读兵书,岂能不识离间之计”
陈麒英见他笑声无力,牵动伤口,脸上浮现潮红,心中大定道,“神弩弓乃大宋禁军利器,向来箭无虚发,却不知为何蒙面的官家未中一箭”余方心头大震,往后方瞧去,果然蒙面人身上未中一箭。
余方大喝道,“将军作何解释”
蒙面人大喝道,“余大侠休要中了贼人的诡计”
陈麒英只是冷笑,却将后背漏给了余方,只是一心往前奔去,余方见状道,“大侠不敢当,余某纵横江湖,虽见无数英豪,只一人可称大侠,却是我面前的陈捕头,他与我虽是不死不休,可我却是很是欣赏如此执着之人,只为了追捕我,风餐露宿,连至亲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实在是江陵之福。”他这话说不出是嘲是讽,是赞是叹,却是无比真挚,由心而发。
蒙面人囔道,江陵之福、江陵之福、
蹄声渐远,想是这追兵在林中不好施展弓弩,蒙面人忽地放缓脚步,道,“陈捕头,余大侠,今日之事,就此了断,望二位珍重。余大侠,你我之约,不敢相忘。陈捕头,劝君莫要再临江陵,他日相逢,必是你死我活,”,说罢,转身而去,洒脱无比。
余方却是向陈麒英相反的方向奔去,陈麒英闻声终于缓下身形,捂住身前斧伤,软倒在地。他刚才故意漏出后背给余方,却是他生平最险的一步棋,他已无力反抗,索性故布迷阵,捡了一条性命。
青草已黄,被积雪掩盖,躺在枯草上,已闻不到草腥味与泥土的芬芳,陈麒英静静的躺着,只张着口不住地喘息,眼前不断飘过凋零的雪花,他能感到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冷,此处荒无人烟,鲜花在此地凋零,青草在这里变黄,大侠也要再次殒命。
陈麒英嗤笑出声,他也不知道要笑些什么,或许本来就没有笑得意思,只是想笑,没有伤心,没有遗憾,只是畅畅快快地笑。笑声在安静的树林里很是突兀,没有虫鸣,没有鸟叫,只有万古之凄凉。
“陈捕头,你笑得令人发寒,我身上都是鸡皮,否则我一定不会出声,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你死!”
突兀!突然!令人窒息!
悄然而至的低沉的嗓音,让陈麒英的心陡然停止跳动!
“余方!”
余方去而复返,所求为何,陈麒英了然于胸。
陈麒英感觉地到余方已停在他的脑袋前,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映入眼帘的只有天空,茫茫的天空与漫天的雪花,唯独没有余方的脸,他能想想地到,余方狰狞的脸,撇起嘴角,对着他冷笑。可能会露两三颗牙齿,微黄,没有光泽。
他的耳中传来余方独特的嗓音,“陈捕头,可知我为何去而复返?”
陈麒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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