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你我见鬼了,这女人好像是条泥鳅精”
“漳水之侧,本就是鲛龙帮的地盘,这女人久居此地,比你我更熟悉此地。将我们甩在身后,恐怕早已走远”
聂政看着陈捕头沉声道,“我们已经失去她踪迹很久,可陈捕头却还要继续追,实在没什么道理,除非有话对我说。陈捕头光明磊落,我这人却见不得光,你我尿不到一个壶里。而我这人又别无所长,只是一个善使暗器的歹毒人,所以陈捕头可是要借我的手除掉某人!”
陈麒美眼神飘忽,道“我请你帮我除掉曹德旺”
“曹德旺”
“江陵府尹曹德旺。”
“那岂不是江陵府的头面,朝廷的一方诸侯”
“正是。曹德旺,生性好赌,贪婪成性。这人只来了江陵府三年,可三年来江陵府赌博成风,赌坊遍地,连汴京也常有好赌之人来此,可谓赌风远扬,臭名昭著。曹德旺正是江陵府三十二家赌坊的老板。一年前漳水泛滥,淹没良田,死伤无数,朝廷播下一百三十万两赈灾修堤,可曹德旺一人便吞了五十万两河道银子”
“通判不参他么”
“他用二十万两堵住了通判的嘴”聂政已无言。
“府尹任期只三年,他近期便要启程回京复命,若此国贼不除,他日定要祸害一方”
“我为什么帮你”
“若是我将燕飞等人未死的消息放到江湖,你如何能立足”
“一年三百六十天,其中三百天都是晴天,可六十天是雨天,天都会漏,秘密也终究不会再是秘密,更何况刺杀一方朝廷大员,这麻烦恐怕比我以前的麻烦还要麻烦!”
“我师傅天刀神捕陶威海,威震江湖。他被人称为天刀,是因为他的刀太过锋利,犹如天神下凡,任何贼人兵器在他刀下不过三个回合。他的刀为他亲手所铸,他是大唐铸剑名师陶弘景的后人。你若接手,我马上请家师帮你把那两箱金沙铸成一把神兵利刃!
聂政却在曹德旺耳旁轻语,声音比情人的呢喃声都,可在陈麒英心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他一脸不可置信,“它当真在你手”
“在沙帮主手里,这就是我救他的报酬”
陈麒英沉默良久,沉声道“你有如此想法,当真是个疯子!”
双鹿茶肆,人声鼎沸。一层是喝茶听戏的好地方,二层却别有洞天,是个偌大的赌坊。朝廷明令禁止赌博,若发现赌博,轻者罚金,重则处死。双鹿茶肆以茶馆为掩护,不敢太过嚣张,只是这茶馆却有四五个寻常茶馆那么大。聂政上二楼后四处闲逛,斗鹌鹑,双鹿,打马,牙牌,弈棋,空旷处还有人蹴鞠,好不热闹!他只觉目不暇接,眼花缭乱。那些赌徒或穿金戴银,满身富贵,或如他般穿着破烂,手里捏着一个铜钱,嘴里念念有词,想要博得一个未来。但无一不是目光呆滞,双眼通红。
“大将军咬它,咬它”
“靠山王别怂,干他娘的”
聂政为人声所吸引见一群人挤成一坨,在斗促织。
大将军与靠山王正是两只促织绰号。大将军,一根须短一根须长,翅黑长,腿脚粗壮,牙尖嘴利,项如明晃。再看靠山王赤黄,顶似蜻蜓,毛丁起斑,色型正,世无双。
大将军虽然先天不足,一根须短一根长,但胜在牙口好,靠山王虽体型庞大,但竟被大将军追的团团转,大将军觅得良机,一口要在靠山王的脖子上,靠山王一蹬腿,便去了极乐。
“大将军已经十二连胜了,越战越勇无愧将军之名”
“下一个到谁了”
“是王婆子家的狗娃吧,他捉了只七厘促织,想是来碰碰运气,他娘常年病倒在床上,这子有点孝心,可惜来错了地方,这地方救不了人,可是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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