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该歇歇了,哪像我们高四的,大过年的也不敢歇歇。就是出来散散心,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里没底,腰板不直。”吴若水毕竟还想着考学的事。
“水子,你应该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真是要这样操心受累的,可就有点鸡飞蛋打两头空了。”朱英丽劝道。
“不在其位,不得其意。此时的心情,非此中人士无法解说。”吴若水说。
“不用跟我们多说了,我和青蓝也是从这一阶段过来的,当然知道其中的味道,我们怎么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对于复习时的心情,朱英丽何尝不知道,尽管她和李青蓝是在初中复习,吴若水是在高中复习。
“行了,大过年的,咱们能不能说点提神的话,你俩就别讨论‘司马光砸光’和‘司马缸砸缸’谁对谁错了。我们是百折不挠不惧挫折的英雄才对,不管是砸光还是砸缸。”李青草高兴起来,直接来个自行车大撒把。
三个人边走边聊,任凭初春的风吹拂,单手骑车式,撒把式,碾出三条曲折的车辙,风一吹,又立马消失。
“看,前边那片树林咋样?”朱英丽单手一指。
“嚯,好眼力。那不是铁矿吗?去看看。”
三个人似乎有了目标,车速有些加快。有目标,固然好,可是为到达目标,该怎样走呢?
“青蓝,你好像理发了,该不是今天理的吧。”吴若水问。
“你才发现,这是什么眼神,这么显明的美丽你现在才发现,赶紧去换一副眼镜,功率太低,几乎男女都不分。”李青蓝说,“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忽然觉得头发有些超指标,就找来刀片自我调整了一下。”
“你可真是饿狼嘴里夺脆骨,好大的胆子。大年初一就开市,没放挂鞭炮意思一下?”吴若水说。大凡上过学的,不太在乎农村过年的禁忌和习俗,估计是想标新立异。
“青蓝,你这个举动也不太好。别说大年初一,就是正月十五之前,剃头会克死大爷的。”正月不剃头的民俗朱英丽还是知道的。
“好像有这么一说。俺娘看出破绽,也这么训我。说什么要不是大年初一,一顿笤帚疙瘩是少不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老爹就是老大,你克哪个大爷去。再者说,你是用刀片削头,又不是剃头,甭信那老一套。”
“没准削头克二叔呢。”朱英丽说。
“你就是那个专找不开的那壶提的人,要不是过年,真让你上一边凉快凉快去。”李青蓝说。
此时,三人无忧无虑,路上行人稀少,按老人的话说,年初一是不能出远门,真要出远门,也要放挂鞭炮才行。但是年轻人,谁还相信这个。
废弃的铁矿到了。这里的天似乎暖暖的,报废的矿坑里装着清清的水,老远一看直发青,也没有结冰。陡然一看水面,给人心旷神怡之感。是啊,在酒肉飘香、烟雾弥漫、火药味浓的农村,难得有这般清静之地。树,尽管枯着枝,却透着精神,正在集聚集力量,以备春风再吹,便吐绿色。谁又能保证这铁矿不会重新开张呢。
吴若水盯着树出神。
这矿上的树,槐树居多,尽管多是矿石,它们仍然在长着,笔直的干,一看便是好木材,远不像村中的树,弯着的,歪着的,斜着的,还不大乐意长,什么时候才成材。也许是人为因素太多的缘故,一旦回归大自然,便自由了。
“行了,水子,别瞎捉摸。复习一年,不丢人。我深有体会,我都干过幼儿老师不是又复习两年才考上的吗。人家最后看结果,不看过程,哪管你复习几年呢。”朱英丽不知何时走过来,“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复习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只要你有决心,考不上好学校,还考不上差一点的?你看看刘一飞,初中比咱高两级,他也是今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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