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山城。而我住的地方在这个山城一个中等破烂的老式区里,这房子据说是我爷爷奶奶当年的婚房。
夏天一到闷热异常,各种动植物,不明原由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睡觉也睡不安生。
暑假的第三天,天阴有雨。临近中午,风袭来,我正想爽爽地来个美容觉的时,老妈夺门而入。一边指责我的懒惰,一边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
“你阁楼那个婶家好像出事了,听她对门邻居说在家哭了好几天了,你去看看怎么了。”我妈说。
我躺着眯起眼继续说道,“您是区委员代表,您不亲自慰问一下,派我去算什么,您这是渎职呀!”
我妈也不甘示弱,“你是不是咱区唯一的女大学生,你是不是咱区最有文化的人。我和你爸这么热心肠,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一点儿也没学到呢!”
“得得得,您说的都对,我去还不成吗。”我知道我再不起床,接下来我妈会把我从幼儿园以来的丑事一件不落的细细数来。
说起阁楼那个婶,我还是很有兴趣的。在这个靠着点评别人家的家长里短过活的山城,那个婶简直就是神奇的存在。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点评讨论,话也不多,基本就是不问不说。有个常年生病的老伴,偶尔推着老伴下楼逛街,也专挑天寒地冻基本没人的时候。
总之那个婶,是这个山城的异类存在。
不过也好,只有这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人也许才更加符合我的胃口,能给我这无聊的假期添点儿乐趣。
我梳洗整齐后走向阁楼的那个婶家。我家住四楼,婶家在七楼,虽然只隔着两层,这个阁楼确实我从未去的地方。
我大步走去阁楼,却发现越往上越冷。三伏的天气竟然让我不自觉的大了一个寒颤。
这个时候耳边突然有个声音出现,“站住,不要再往上了。”
循着声音望去,是六楼的牛奶奶。她一半身子在屋内,一半身子的倚着墙,磕着一把瓜子,抬着脸对我笑着说道,“茶薇,你这是上哪去呀?”
“我去阁楼那个婶家。”我指指阁楼说。
“你说要去你海棠婶家呀,去吧去吧。你是咱这儿唯一大学生,早该去看看她了。”牛奶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你海棠婶那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呀,摊上个那样的老公你说能怎么办呢?你可得好好的安慰安慰她,老公不争气,日子还是得过呀。别让她在家里老是哭了,也怪渗人的。”
“牛奶奶,你刚才不是让我站住嘛。怎么这会儿又上我上去了呢?”
“你这孩子这不是胡说嘛,我刚刚哪有说话!”
嗯?
我看牛奶奶似乎有点儿不高兴了,赶紧换了话题,“牛奶奶,你这层楼挺凉快的呀。”
“可不是嘛,这层楼一直这样。也不知道怎么修的这破楼,夏天凉快凉快也就算了,冬天那可是真冷。你是不知道呀,这十几年了,冬天我都不敢在这儿住,这夏天我敢才回来。人老了就是不行,这老寒腿呀,到了冬天真是受不了。”
多亏牛奶奶老伴及时喊她回去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啰嗦到什么时候。我到海棠家刚敲了两下门,牛奶奶又赶来了,说,“我来敲门,我来敲门。”
砰砰砰,“海棠呀,咱区委员她闺女来看看你了。”
边敲边喊着,大家都很关心你呀,生命中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呀之类的话,可惜任凭如何她喊叫、敲打屋内都没有回应。
牛奶奶转头生气地对我说,“她这个人呀,就是不合群。她家的啥事都不说,来了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她是干什么呢。哎,这人不行呀!”
我说牛奶奶怎么这么积极的来帮我敲门,原来是想八卦人家呀!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