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我酸楚的心。
“你想啊,世界上有许多土地,有些地方适合紫罗兰开,有些地方适合牡丹开。如果让它们在陌生的土地盛开的话,他们是会死掉的。”玛丽一笑,“我现在之所以还没死翘翘,是因为我还有来自我那个地方的阳光雨水的滋润,就是我们的文化啦!”
“有没有想过以后回中国生活?”
“肯定有啊,中国人不常说嘛,落叶归根,灵魂必须得在合适的地方安息。”她很认真地回答道,“是喔,回到中国,一定得要取个z文名吧。”
“可是并不知道你爸爸的名字呀。”
“哎,有了!”玛丽说,“陈叔叔你帮我取个名吧。”
“这可不行,这是你爸妈的权利。”
“你就帮我取一个嘛。”她摆出我不从她,她就跟我耗一天的架势。
“好好好,我帮你取一个我们私底下可以称呼的。”我想了想,“我叫陈实……春华秋实,你就叫陈华吧。”
“陈华?”
“嗯,春华秋实,指春天开的花,到了秋天就会结果。告诉人们要有始有终的意思。而‘华’就是花的意思。”
“不错!我喜欢,我明天告诉我同学去。”
“这可不行!万一传到你父母耳里,我就得跟你说拜拜了。”我说,“这只能用做多年以后你来了中国,且在不知道父母名字的前提下才能使用。明白了吗。”
“哈哈,知道啦!”她说,“刚刚逗你的。”她履行了诺言。
所以她再也没有机会用上那个名字。
“哦对了,待会还有个家长会,我带你去学校吧。”
·
“你是?”老师推了推她的镜框。
“我是玛丽的远方亲戚,因为玛丽的父母无法照顾她,所以委托我做她的监护人。”
“是这样啊。”她点了点头,“之前的十次家长会,玛丽的父母都没来参加。”
“所以说现在重视起来了嘛,毕竟这么可爱的孩子。”我说,“那么玛丽现在在学校表现如何呢?”
老实说,我心中惴惴不安。
并非对她不放心,而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心。
这种担心,来自过往的记忆。
“看到校门口的布告栏了吗?”老师问。
“嗯。”我回忆道。
那面布告栏长约,宽约米。
“那块布告栏六分之一贴的是校内通知,六分之一贴的是其他孩子的奖状。剩下的地方全都被玛丽拿的奖状霸占了。”
我惊愕了。
“奥数竞赛一等奖,英语竞赛一等奖,创新大赛一等奖,歌唱比赛一等奖……”她念了一分钟,“她获奖领域非常宽泛,说她无所不能也不为过。成绩更不用说,在全校无人能敌。”
“那……那她很棒啊。”我说,“我的意思是她很优秀,但有什么让我单独留下来的必要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老师说,“她学习是很厉害,但同时也是个惹事精。她入学的四年里,一共参与大大的打架斗殴四十多次,其中有将近一半是她挑起的,一个长得这么文静的孩子,居然是个打架好手,实在让我接受不能的同时也头疼不已。她还特别骄傲地说,自己用的是中国功夫。”
我的心沉重起来:“她有说过动手的原因吗?”
“没有。她对任何一件事都是全盘接受。她说自己是因为看他们不爽才动手的。”老师扶额,“如此优秀的学生,我们也不希望她走,只是这样下去真的很让我们头疼。他的父母一直无暇管理这件事,所以一直是校方这边在做协调工作。请你留下来,一方面是想拜托您跟玛丽交流一下。另一方面,如果再发生像这样的事情,我希望您也能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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