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我敲着斑驳的木门。
并无人回应。
我将力稍加大了些,指节生疼。
“谁啊,来了来了。”门内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
我内心惊喜不已。
门开了,面前的,是一位体态丰腴的妇女。
她手擦擦腹前脏围兜,极为轻蔑地说:“哦,洛德啊。”
说真的,我不是很喜欢她,前来拜访的理由自然也不是她。
妇女很漂亮,淡金色的长发,高挺的鼻梁,颇像……
“希尔在吗?明迪斯太太?”
希尔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之前也曾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
“希尔啊。”妇女假意苦恼地挠挠耳垂,皱起眼眉,“她不在耶。”
“她在的吧。”我从她胳肢窝缝中看到了希尔,她在温暖又舒适的屋里整理衣物,手轻柔地捋过发丝,绕到耳后。
“啊,你看错了吧。”妇女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侧过身,“希尔明明去邮局寄信了呀。”
“妈?谁呀?”屋内传来希尔的声音。
“啊,没事儿,就是个要饭的。”妇女朝屋内装模作样地回话,又扭头向我吼道,“滚!我家没东西给你,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门“嘭”地被关上,我脑袋嗡嗡地响了半天。
“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这句话倒没了之前的那种令我厌恶的,大人专有的狡黠,我想那大概是因为她的本色出演。
是的,直到那件事之前,我跟希尔都还是好朋友。
·
三天前。
我跟希尔在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班,希尔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孩。
三个月前,我来到这里。在这个班,有些不太好的回忆。
我是外地人,加之体型比较瘦,班上常有人来欺负我。
但我私底下常认为他们是垃圾。
无端的施暴者在我看来就是野兽,而仗着人群优势的野兽不过是群居动物。
野兽自然是不能同人站在同一思维高度去想事的,所以发生冲突也在所难免。
我与他们的反抗中,我没有退缩一丝一毫。
所以我没有输给他们。
只是所有人里,愿意向我搭救的,只有希尔。
尤记得刚来的那个早晨,我坐在她旁边。
我们沉默了许久,直到课间她抽出她看的图书时,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跟我讲了很多图画书里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我笑了,她也笑了。
阳光洒满教室,似乎整个教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温暖的幸福,在岁月中静静流逝。
此后的日子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回家,在中央广场的大榕树下,我们曾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被欺凌生活变了,在我眼中像有了色彩一般。
每天一放学就跟希尔逃命似的飞奔,少数几次被抓到,也不过挨顿打,但多数时候还是能跟希尔一路跑一路笑,逃到后山的草坪上,就地一趟。
草微微拂动,她的发丝随风飘扬。
天地间好像仅我们两人。
我看着她,然后昏沉沉睡去。
所以三个月过去,我腿上功夫练的十分到位。
三天前。
野兽成员似乎已经非常暴躁了,且人数也增多了起来,但我还是能应付得过去。
只是有一天,放学,我一如既往地跑到后山。
在那等我的却是成群的野兽。
我不记得挨了多少拳打脚踢,只觉得,当时离死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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