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之间,因为无知我已经成了学校的一股洪流,尤其是“怀孕”风波的第二天,其在大课间,我们的班级门口,那可谓是门庭若市。不用引导,几个幸灾乐祸的女生特意向前来观望的同学指引:“呶,就那个,短头发的,坐在第一排窗子跟前的那个……”接下来就是贼兮兮地讥笑声;客气一点的同学语言虽然很委婉但那个一语双关的意思:“哦,你找‘那红’呀,我帮你叫!”没等看热闹的同学张开嘴巴,她已经提高了嗓门,叫出高度的那句“那红,有人找!”在对方连连摆手示意时,那些人又故作声势道,“哎呀,不叫她,那你来这凑什么热闹嘛,真是的!”留下是唏嘘一片,还有怏怏地笑……
那两天我瞬间人设塌陷,一刻间我好像成了那个疑似“非典”病人,班级的人都据我于千里之外。曾经借着吕茂的光,偶尔还有女同学争风吃醋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边;就是那些不怎么看我的男生,至少见了我还会乐呵呵地打个招呼……但现在,好景一去不返。那段时间,各种冷嘲热讽如流水般在我的脑海里显现,我有说不出的窘迫,不愿意暴晒与阳光下,不愿意跟大家接触,不愿意某一个人想到我,更不愿意某个声音提到我……我好像回到了“中学”灰姑娘的时代,每天备受煎熬……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我的前一个笑柄大家还没有完全笑话时,我又一次成为了学校的话题人物:
“高一(3)班的那红同学,高一(3)班的那红同学,请速到校门口,请速到校门口,你的母亲在等候,你的母亲在等候!”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其他的家长来访,门卫都会亲自来找,为什么到我了就要双广播不停地叫喊,难道我那个事件连他们都知道了,借此鄙视;要么就是我那露着脚趾头的母亲不够他们为其服务的标准?这一叫不要紧,教室的几个好像他们的母亲来看望他们一般,我原指望着最快的速度到外面,然后把她拉到一个角落,好歹给我也留点面子;谁知,我哪能比得上这些每天吃饱不学无术的人的腿……
当我小跑到了校门口时,他们一个个故作礼貌的样子:“阿姨,您来了!这好辛苦啊!”
“阿姨,您这是刚从公司出来吧?听说……”
我不等他们说完,一把拽开了一个,径直拉起母亲离开了:她正如我猜想的那样,上身穿着父亲上次从工地拿回来的工服;工裤仍然是裤角一高一低的,一边挽着,一边拖在脚下;露着脚趾头的鞋子照样挂在脚上……看到她被同学们嘲笑,我突然有一种犯罪感,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流下来……
“你病啦?”母亲不敢靠近我,一只手在空中划拉,但始终还是垂直放下了,“你爸爸回来了!”她的声音很小。
“哦,他不是经常回来呀!”我随意应了一句,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他回来有事吗?”
“他回来了,带了一个人!”母亲在说这句话时,思索了半天,把那个“女”没有说出来,但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要跟我‘离婚’,他说就要你,其他人他不要!我就想来问问你……你和他走不?”说到这里,母亲的眼泪流出来了:天哪,我没有见过她哭,原来面目是那样的狰狞,泪水一把一把地被袖子抹去……
“这样啊?”其实我并不惊奇,直到前几天我才想清楚:
父亲算不上鲁迅式的读书人,但母亲却是朱安的原型。父亲曾经读过高中,由于家里贫,也没有考大学。但他的学识决定了他在人生中,不用选择又苦又累的力气活;而母亲却不一样,她是那种给人做事,工钱二十,必须要给二十个一块的那种。父亲在城里面起先是给别人管理仓库,后来他会把村上的熟人招去在他管理的仓库干,自己从中也会抽到一些油水;母亲仍然是守在农村,一双露着脚趾头的鞋子穿了有七八年了吧……
他们从来不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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