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真不真。”

    欧阳说道：“不知子都之美者，无目者也。于男子尚且如此，何况如王姑娘这般惊世绝艳”

    林飞沫缓缓摇头，眼光中显露了寂寞之意，说道：“历来没人对我说美还是不美，这曼陀山庄之中，除了我妈之外，都是婢女仆妇。她们只晓得我是小姐，谁来管我是美是丑？”欧阳道：“那么外面的人呢？”那少女道：“什么外面的人？”欧阳道：“你到外面去，他人见到你这天仙般的美女，难道不惊喜赞赏、低头膜拜么？”林飞沫道：“我历来不到外边去，到外边去干什么？妈妈也不许我进来。我到姑妈家的‘还施水阁’去看书，也遇不上什么外人，不过是他的几个朋友邓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凤四哥他们，他们……又不像你这般说我。”说着轻轻一笑。

    欧阳道：“难道慕容公子……他也历来不说你很美吗？”问出这话，欧阳也觉这事废话，不过既已问出口也不好再问其他的。

    林飞沫渐渐的低下了头，只听得瑟的一下极轻极轻的声响，跟着又是这么一声，几滴眼泪滴在公开的青草上，晶莹生光，便如是清晨的露珠。

    林飞沫轻叹一声，说道：“他……他是很忙的，一年到头，从早到晚，没什么闲暇的时分。他和我在一同时，不是跟我议论武功，便是议论国度大事。我……我厌恶武功。”

    林飞沫叹了声，说道：“我为了要时时见他，固然厌恶武功，但看了拳经刀谱，还是牢牢记在心中，他有什么中央不明白，我就好说给他听。不过和我本人却是不学的。女孩儿家抡刀使棒，总是不雅……”欧阳打从心底里赞出来：“是啊，是啊！像你这样天下无双的美人儿，怎能跟人入手动脚，那太也不成话了。啊哟……”他忽然想到，这句话可得罪了本人母亲。林飞沫却没留心他说些什么，续道：“那些历代帝皇将相，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的事，我真实不愿晓得。可是他最爱谈这些，我只好去看这些书，说给他听。”

    欧阳奇道：“为什么要你看了说给他听，他本人不会看么？”林飞沫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道他是瞎子么？他不识字么？”欧阳忙道：“不，不！我说他是天下第一的好人，好不好？”他话是这么说，心中却在骂他坏人王八。

    林飞沫嫣然一笑，说道：“他是我表哥。这庄子中，除了姑妈、姑丈和表哥之外，很少有旁人来。但自从我姑丈逝世之后，我妈跟姑妈吵翻了。我妈连表哥也不许来。我也不知他是不是天下最好的人。天下的好人坏人，我谁也见不到。”欧阳道：“怎不问你爹爹？”旋即晓得话不该问。

    那少女道：“我爹爹早故世了，我没生下来，他就已故世了，我……我历来没见过他一面。”说着眼圈儿一红，又是泫然欲涕。

    欧阳道：“嗯，你姑妈是你爹爹的姊姊，你姑丈是你姑妈的丈夫，他……他……他是你姑妈的儿子。”林飞沫笑了出来，说道：“瞧你这般傻里傻气的。我是我妈妈的女儿，他是我的表哥。”

    欧阳见逗弄得她笑了，甚是快乐，说道：“啊，我晓得了，想是你表哥很忙，没功夫看书，因而你就代他看。”

    欧阳见她长长的睫毛上兀自带着一滴泪珠，心想：“前人云：‘梨花一枝春带雨’，以此比较美人之哭泣。可是梨花美则美矣，梨树却太过臃肿，而且雨后梨花，片片花朵上都是泪水，又不免伤心过份。只要像王姑娘这么，山茶朝露，那才美了。”

    不料她只欢欣得片刻，目光中又呈现了那朦朦胧胧的忧思，悄悄的道：“他……他老是道貌岸然的，历来不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唉！燕国、燕国，就真那么重要么？”

    林飞沫继续道：“他是燕国慕容氏的旧王孙。可是已隔了这几百年，又何必还念念不忘的记着祖宗旧事？他想做胡人，不做中国人，连中国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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