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卧底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不能拥有感情！亲情、友情、爱情、同情，七情六欲，沾上了，你们的下场就是——死！”

    ……

    “你个疯子！我诅咒你！你将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得不到爱！永远被黑暗与冰冷包围！你将在地狱里受尽煎熬、不得超生！”

    ……

    “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有母亲、妻儿，我一定不会将看到的说出去！求求你，不要杀我！”

    ……

    “你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醒醒吧！不要再残杀无辜了！他们是无罪的，不要让你的双手沾满鲜血，不要让自己永远活在悔恨之中！算我求你了，收手吧！一切还来得及！”

    ……

    飘忽沉重的一句句话语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好似泰山压顶，胸中沉闷无力。

    这是哪儿？

    满头大汗的舒可被惊醒，还未回过神，条件反射般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来不及缓口气，便一边用手在地上摸索，一边回忆之前的情况。

    她似乎察觉到有不寻常，然后便被人敲晕了。地上铺的是一堆枯草，有些潮湿，空气中隐隐还有血的气味。

    莫非……

    舒可缓缓地、悄无声息地挪动，一点一点，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索命般的话语，明明还没有完全从方才的梦魇中清醒过来，却已经快速进入未知防备状态。

    碰到了！果然是一扇铁质的牢门，一根根铁棍之间的距离只够伸进去一只手的大小。这里是牢房！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应是皇宫中的暗牢，因为没有一点光亮，漆黑一片。

    那天她隐藏得很好，不可能被人发现，除非那人本领比她高出许多，可将她带进皇宫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燕琉？还是……霖水山庄！？又或者是两者都有？那这个头儿会是谁？住在皇宫之内，丫鬟、奴才自然是没这么大的权力，剩下是皇帝、妃子、皇子公主之类的。

    皇子公主首先排除，若是前者，他们大可不必，少了一个燕琉，他们还能多分一点宠；后者霖水山庄隐蔽，他们这辈人应该涉及不深。

    若是皇帝，大可将她抓到刑部拷问，不必大费周章将一个无名小卒关押到暗牢中来。

    那便是皇帝的妃子，只要权势够大，暗室没问题，只要野心够大，年纪长些的，想要挖掘关于霖水山庄的消息也极有可能。

    舒可慢慢冷静下来，抽丝剥茧，将所有可能性都排列出来，逐一排除，最后得到了想要的结论。

    只是，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她连这什么北骁国的皇帝是谁都不知道啊！怎么可能会了解皇帝的妃子呢！

    “咔哒”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

    “哧啦”扯动锁链的声音。

    是谁？

    还在思考的舒可被惊了一惊，空气中的冷风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起来。走。”冷冷的声音，无起伏的语调突然想起。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就已经听到几步开外的说话声，看来必定是与这人武功一般高的人袭击了她，说不定正是这个男人！

    “好。”微哑的嗓音听不出丝毫不情愿，就像被请去做客一样，淡淡的闲适。明知黑暗中人不可视物，舒可还是挂上了笑容，这似乎是一个难改的习惯。

    “哒啦哒啦哒啦”纤细的脚踝处拖拽着沉重的铁链，隔着袜子，磨着细嫩的皮肤，一步一痛，却无损行走时的仪态万千，便是头发杂乱，衣裳污浊，依旧无法掩盖舒可的光芒。

    行走在一条连廊上，沿路有几扇窗户，稀疏的光线照进来。舒可仔细观察，发现身前的那个男子穿黑衣，蒙黑面，全身除了黑色还是黑色，整个人散发出神秘的色彩。

    “到了。”又是那机械般的声音，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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