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静将酒杯置于唇前,挡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她就喜欢看柳湛吃瘪的模样,然而她目光一转,才发现柳长好像不见了,思忖时情不自禁地看向方仙寻,才发现坐在方仙寻右边的唐诗恩也不见了……
“奇怪!”她不由地自言自语。
此时席上很热闹,大家都在热情洋溢锲而不舍地开柳湛玩笑,努力凭借灵光一闪的机智去战胜柳湛的三寸不烂之舌。
柳湛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方仙寻,毕竟方仙寻也算他的半个盟友,而且又拥有“气死人不偿命”的绝招。
可方仙寻在感知到他的眼神时,第一反应却是:“阿湛,你不要盯着我,我可不要做你的内人哦!”
在场除了柳湛,其余人皆被他的语出惊人笑得前仰后合,就连闻人翎也没忍住掩口拘谨地偷笑,闻人静则被呛得不行,偏头无意识地抓着方仙寻的衣袖一阵猛咳。
确实是气死人不偿命,只是柳湛不仅没能祸水东引,还差点把自己气死了,他强颜欢笑地闷闷喝了一杯酒。
——
趁着热闹,趁着所有人都在拿他家大郎开涮,柳长向柳善谎称上茅厕,偷偷摸摸地离了席。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唐诗恩见方仙寻一门心思都在闻人静身上,便也不动声色地离了座位,她是个哑巴,热闹与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大,存在感几乎低到了尘埃里,所以就算是离开也不曾有人发觉。
“诗恩!”柳长从茅厕后面钻了出来,愉快地跑向她。
大概是因为茅厕太影响雅致,唐诗恩感到柳长唤她名字时仿若就带了特别的粪味儿。
两人走到银杏树下,树脚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银杏叶,偶尔也会有一两片落在他们的肩头。
尽管夜色深邃,可唐诗恩眼中异样的情绪还是被柳长敏锐地捕捉到。
“你心里有事,对吧?”柳长体贴地问道。
唐诗恩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忧虑地看向柳长,比划道——我发现了一件事,可没能及时告诉仙姑,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事?很久远了吗?”柳长疑惑地细声道。
唐诗恩摇了摇头,旋即又改为点头——没有很久远,但也不是最近,是好几个月前了!
柳长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么神秘呀?”
唐诗恩攒着双眉,郁郁寡欢地叹了口气,把今日在公堂看见齐墨允腰间的纹身与她自身经历全数告诉了柳长。
估摸着晚膳快要结束,柳长与唐诗恩才假装一前一后回来,唐诗恩有点紧张,她没想到柳长有意用这件事换他俩的姻缘……
唐诗恩心虚地看向闻人静:仙姑可能答应交换吗?薄情馆对我有恩,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闻人静假装没注意唐诗恩的不安与焦躁,她放下竹筷起身,待柳湛与俩随从准备离开时才自顾自地回了房。
“阿真,你有心事?”方仙寻紧随其后进了屋。
“……”
闻人静请他坐在了四方案后,琢磨着道:“不是贫道有心事,而是其他人有心事,而且……”
她欲言又止,满脸愁绪。
“而且怎么了?”方仙寻为她与自己倒了一杯水。
闻人静抿了口水,满腹心事不吐不快:“而且贫道就想不通,我们薄情馆和音书阁不是冤家对头吗?怎么一个二个还看对眼了?薄情馆难道要和音书阁冰释前嫌?化敌为友?甚至亲密无间?”
“哦!”方仙寻的反应十分平淡,因为他很容易想到他和柳湛也是好朋友,而且如果他所记不差的话,他的身份应该是音书阁的细作。
他尴尬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一个二个?不是只有馆主一个吗?”
方仙寻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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