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仙寻,一般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闻人静逮到了一个丫鬟,将她捂晕以后拖进了柴房,关门刹那,方仙寻伸手按住,眼神诚挚地好心道:“阿真,我在门口守着,你可以不用插销!”
闻人静很敏感地嗅到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安好心,双手仍然不遗余力地将两扇门扉往前推:“阿方,谢谢你的好意!”
同时,她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神比方仙寻还真诚:“阿方,就是因为你在门口,所以贫道更得插销!”
“阿真,我可得解释一下,我绝不是好色之徒!”方仙寻尽力维持着一身正气。
“我知道,”闻人静明眸善睐地盯着他,“你只是好‘我’的正人君子,对吧?”
方仙寻愣了愣,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便懵懂地点头:“呃……对!”
“松手!”闻人静忽然面无表情地厉声道。
方仙寻很识趣地收回手。
紧接着,柴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再接着就是插销插上的声响。
方仙寻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背对着柴房。
片刻后,闻人静换上一套丫鬟的服饰从柴房走出,头上临时绑了俩双丫髻。
方仙寻怔怔地望着她,一言不发地抿了抿唇,看模样似在斟酌用词。
“你不用开口说话,办正事要紧!”闻人静为避免被他的语出惊人气死,及时伸手制止道。
“哦!”方仙寻不情不愿地重重咽了口唾沫,似是咽下了他的长篇大论。
闻人静忽然又犯贱地感到些许失落,负手与他错身而过走到前面去。
他们估摸这个时候的李汶应该还在李江的卧房,便径直朝那里去,一路上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李宅家奴。
李汶果然在李江的卧房,闻人静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泔水,这是她故意去旁边菜圃偷的,自从她开始往木盆里倒泔水,方仙寻就已经对她退避三舍,站得远远地注视她的行动,保持着依然欠揍的微笑。
闻人静端着泔水站在卧房的门廊下,这气味儿简直呕人,不过她现在已经被刺激得麻木了。
里屋的李汶鼻翼动了动,许是闻到了这骚臭味儿,他捂着鼻子从卧房走出,伸出食指正要训斥低眉颔首的闻人静。
闻人静即刻将手中的泔水奋力泼在了李汶脸上身上,李汶当即被粪水糊了一脸,还殃及了眼睛,使他只能看清泼他那人是个丫鬟。不仅如此,当要张口就被喂一嘴屎,现在他有种想咬掉舌头的冲动。
“老爷,你没事吧?”里屋的家奴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但他不敢靠近,只能手足无措地呆呆站着。
“备热水,沐浴更衣!”李汶麻木道,胸口一起一伏简直快要被气炸了。
“是,老爷!”家奴赶紧遵照嘱咐下去准备。
——
闻人静又偷偷溜回柴房,换上了穿来的道袍,主要是丫鬟衣裳太臭了,端了一路难免染上骚味,再加上泼向别人时也难免会溅少许在自己身上。
虽然有点对不住被扒衣服的小丫鬟,但也着实没办法,闻人静抱歉地替小丫鬟把衣服套上后才又走出柴房。
迎面而来却是一簸箕菊花,直接喷洒到她面门,然后从上而下倾泻下来。
方仙寻把簸箕搁到一边,兴冲冲地解释道:“菊花的香气应该可以覆盖小小的泔水气味儿!”
“谢、谢!”闻人静一字一顿道。
“阿真,我不得不说你,你这泼粪的行为实在是有辱斯文!”方仙寻走在她身旁摇头,还糟心地抬手抚额,“有句话说‘扬人灰土,己手先脏’,陷别人于污浊时,自个儿首先也不会干净!何必呢?”
“说完了?”闻人静目视前方走路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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