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静从好奇心就重,修道虽然让她修出了几分清心寡欲,但在面临具体问题时,她总免不了想要一窥究竟。
那名躲在周娘子内室的人是谁?他又有何必要躲藏?神秘公子真的是不近女色还是另有缘由?
闻人静辗转反侧后起身换上夜行衣,从窗户飞身离开房间,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偷偷潜进,那人慢条斯理地点燃了烛台,在各大箱笼里翻箱倒柜了一阵,随后才从窗户追了出去。
几起几落间,闻人静纤细的身影已经轻盈地落在了周娘子的卧房屋顶,周娘子是杜老爷的遗孀,杜宅正屋的位置还是挺好辨认。
闻人静轻手轻脚地单膝下跪,缓缓拨弄瓦片,一片c两片c三片,屋子里的柔光慢慢泄了出来。
更夫的打更声清晰可闻,这会儿已是三更。
这么晚还不休息,这周娘子果然有问题,闻人静心道。
她心虚地东张西望一番,然后趴在房顶,透过挪出的一方空隙往下探,一只白玉凝酥般漂亮的手从床帏中钻了出来,将耷拉下来的帘帐用玉钩挽了上去。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周娘子,床榻下摆放了两双鞋,明显的一男一女。
非礼勿视!闻人静想到,登时自觉地闭了眼。
不过弹指间,她又睁开眼眸:周娘子的相好难道就是神秘公子?原来他并非不近女色,不过是想要保密身份和抛妻另娶罢了!这种人的确不值得帮,周娘子新近守寡,他就算和离或者休妻,也无法与周娘子双宿双栖,所以才会姑且放弃这个念头?而周娘子为了不暴露两人可耻的关系才会撒谎?
闻人静想到此处,自认为已经差不多理顺了前因后果,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里面又传来了声音。她怔了一下,敏感地侧耳偷听。
周娘子依靠在情夫的怀里,娇滴滴道:“我没想到薄情馆会查得这样细,原本只想让他们帮忙想办法,却差点暴露你的身份。”
“我很谨慎,只要你不说出去,谁都不会想到我!”男子嗓音低沉,好似刻意压低了声线。
“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周娘子继续撒娇,“对了,你让薄情馆不再插手,那你的办法可行吗?”
“弃车保帅,断尾求生!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奴家听不懂!”周娘子的声音瓮声瓮气,好像睡意正浓。
“你不必听懂,等躲过这一劫,我还是我!”男子心累道,声音绵长无力。
闻人静神思凝重:这人到底是谁?一门婚事为何严重到要弃军保帅c断尾求生?
她正陷入苦思,落在她肩头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阿真,原来你喜欢偷窥”方仙寻的手刚落在闻人静的肩头,闻人静就像中了暗器似的,飞快地跳起来并与他迅速拉开距离,逃到了另一边,两人之间相隔一丈远。
闻人静不由地抬手摸面巾,没想到她蒙了面穿了夜行衣也能被认出,幸好来者是方仙寻,她的心跳才能尽快平复。
屋顶上的磕绊引起了屋里人的警惕。
“是谁?”周娘子喊道。
闻人静不知道这猪队友会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在周娘子的情夫跃上房顶之前便先行腾身隐没于夜色之中。
而方仙寻虽然比闻人静慢一拍,但以他风驰电掣的速度,不仅很快追上闻人静,甚至还一手抱过她的腰,闻人静呼吸一窒,两人如同秋风席卷落叶,白衣飘飘的身影带着她绚丽地掠过层层叠叠的青瓦。
屋内,周娘子的情夫迅速穿上衣袍,待屋顶归于平静后才火速离开杜宅,他身份特殊,当然不能让外人见到他的模样
闻人静被兜头的劲风吹得浑身僵硬c脑袋胀痛,方仙寻将她带回薄情馆的房间才松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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