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她低念一声,“参堂!”
晏怀安这时才跟着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云惜不如他动作快,但也跟在后头。
晏怀安拿出捕快的气势来,朝那人影处断喝:“哪里来的贼人!”
他这次出来没有带刀。毕竟刀剑凶器,与佛寺格格不入。他就带了一根短棍在身,这会子正在腰间。
晏怀安伸手一抽,短棍在手,那人影静默下来。
四周一片死寂,连威风拂过发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眼前黑暗幽深,似乎埋伏着几分危险。
敌我位置难辨,晏怀安没有贸然出手。云惜更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颗心怦怦跳得极快。
不过好在这时候,寺院的另一个方向亮起了微弱的烛火。
早课的时间快要到了。
人一起,就方便许多。
云惜对晏怀安道:“你在这里守着,但凡有人出没拿下即可。我去喊人。”
“你去喊人?喊谁?诶,那边可都是一群和尚啊!”
“都这时候了,哪能顾上这么多?”
云惜话音一落,便朝僧房的方向疾步跑去。
说实话,僧人们的确被她吓了一跳。
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往一群男人的宿舍跑,的确有几分……胆色。
不过最叫和尚们害怕的还不是这点,而是因为云惜穿的是一身白衣。白色的衣衫在黑夜的背景下飘飘忽忽而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鬼影……
那些心意不坚的和尚虽然平日里口称南无,但是看见这么个白影子,还是不免给一屁股吓到了地上。
大师兄信真心地最诚,当然,也部分是因为他眼神好,远远就看清那不是女鬼,而是云惜。
信真担心云惜跑得过近,便在众僧之中率先向前一步,朗声道:“女施主慢行,到底出了何事?”
云惜喘了两口气:“是,参堂那边。”
“参堂?”信真眉头一皱,“参堂那边出什么事了?”
云惜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官差在那里应付着,咱们过去,哪怕壮壮声势。”
十万火急的事情,信真走出两步,却又慢了下来。
云惜不解,问:“怎么了?”
信真说:“这事不知大小,我不便自己决断,咱们稍等一下职事。”
云惜更困惑了。平日里两人势如水火,信真只要自己能决断的一定自己决断。怎么这时候想起拙一来了?
拙一没这些和尚起得利索,拖拉了一些,片刻后也出现在僧人队伍里。
虽然只是不多会儿的工夫,却让云惜等得心焦。
简要说明了情况,拙一二话不说,立即带着人往参堂这边赶。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天亮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光线很快便亮到足以让人看清参堂旁的那个角落。
晏怀安手持短棍,铁塔一般站着。他面前还有两个人,也站着。
信正、信远。
初晨的光线也不能遮掩他俩脸色的苍白。看见拙一领着众僧前来,更是惭愧得抬不起头。
信正、信远的脚边,还有一些扎起来的竹竿。
大概云惜先前听到的古怪动静,便是扎竹竿时发出的声音。
群僧到来目睹此景,都不由谔谔。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和尚信真更是颇为不悦,因为晏怀安俨然一副看守坏人的模样对待他的两个师弟。
“请问官差,这是做什么?我这两位师弟难不成犯了什么事儿?”
“哦,嘿嘿,”晏怀安答,“这得问你的这两位好师弟。”
信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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