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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容庭感到她颤抖的指尖,他用力地握紧她的手,灼热的呼吸贴着她的耳部轮廓飘荡,“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
宋灿止不住的点头,“你要好好的,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嗯。”他爱怜似的亲了亲了她的额头,柔软的薄唇压在额头,有一种别样的柔软。
他抱了她一会儿,宋灿很怕他累到了,想要起身,可他却不肯松手。
“别动,让我抱抱你。”他的声音很轻。
宋灿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她重新闭上眼,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这个午后,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温馨时光,虽然很短暂,可至少也是生命里最幸福的一次。
老天没有辜负宋灿,温容庭的眼睛并没有继续恶化,在经过一次手术之后,视力在慢慢地好转,与此同时,温夫人下葬的时间快要到了。
宋灿通知了林唯一,而温容庭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温老爷说先暂时瞒着温容庭,宋灿只能听温老爷的,不管温老爷对别人多坏,可是温容庭是他的儿子,温老爷是不会害温容庭的。
温容庭的眼睛还在恢复阶段,蒙着一圈圈又一圈的纱布,这段时间全是宋灿在医院照顾,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温容庭一无所知。
温夫人的葬礼很简单,出席的人只有宋灿和林唯一,温老爷因为温夫人过世,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半月有余。
温夫人下葬这天,天上飘着毛毛雨,深秋的风越发的寒冷刺骨。
宋灿一整天都没去医院,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去给温夫人送行。
林唯一比她到得要早,同样也是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外罩着一件神色的长款外套,头发扎得高高的,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时隔几天再次见到林唯一,两人之间的气氛复杂微妙,唯一的一次对视,便很快移开视线。
林唯一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谢谢你。”
宋灿垂下眼,“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完成温夫人的遗愿。如果她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开心的。”
林唯一感受到她的疏离和冷漠,神色一僵,“可我还是要谢谢你。”
宋灿不再说话,递给林唯一一朵白色的小纸花。
“这是——”林唯一再次愣住,连落在发丝间的凉意都让她再也感受不到。
宋灿低下眼眸,手中捧着温夫人的骨灰罐,温老爷说他今天就不来送行了,让宋灿代替他和温容庭为温夫人送行。
其实温老爷不是不来,而是不敢面对这样的温夫人,他知道,温夫人会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肯定也是不希望再见他。
所以……
温老爷决定遵从温夫人的心愿,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
留给彼此最后的安静。
“戴着吧,你是林时景喜欢的女孩,温夫人最疼爱林时景,也希望你可以用儿媳的身份送她一程。“”宋灿纤细的眼睫微颤,神色淡漠而默然。
林唯一听见儿媳二字,眼眶一下就红了,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接过那朵在风中摇曳的纸花。
花朵是如此的脆弱单薄,仿佛风在大一点,就会随风飘逝。
“谢谢……”林唯一深深地低下头,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将纸花戴在胸前。
可这么一看,林唯一的脸色竟比白纸花还要苍白,如此的惨白。
“走吧。”宋灿闭目,将心中复杂的思绪掩去。
她率先走在前方,捧着骨灰罐,沿着墓园的台阶拾级而上,单薄的身形在风中艰难地前行,仿佛以她脆弱的双肩可以支撑起这片天地。
这是宋灿第二次给人送葬,第一次是她的妈妈,第二次是为温容庭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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