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厚厚的积雪里,突然不断地渗出血珠子,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来,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将她包裹其中。她恐惧地想要逃跑,可是双腿怎么都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脚底下的血河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突然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后脚踝!
柳南栀掉转头,看见一个身穿残破的铠甲、浑身是血的男人,向她伸出求救的手。
“啊!”
柳南栀惊呼一声,陡然从暗夜中惊醒,睁眼看见傍晚的霞光穿过帷幔落在手边,淡淡的温度熨烫着冰冷的手指,这样柔软的触感好像才让她感觉到自己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做噩梦了?”层层帷幔外传来清冷的男声,甚至有点嘲讽的意味。
虽然这人没张过几次口,可柳南栀还是听出怀肃的声音。
上次这丫做恶梦,她好心帮他,他咋还记仇呢?居然张口就把话还给她了!
柳南栀懒得理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外间走去,看见躺在屏风后说风凉话的怀肃,白了他一眼,嗔道:“受伤都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却怔愣了片刻。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说完,柳南栀瞥了一眼在旁边打盹儿的柔儿,幸好没有吵醒她,赶紧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又要去哪儿啊?”背后幽幽地响起一句。
柳南栀刚把门拉开一条缝的胳膊顿时僵住了。
“浑身上下都是伤,还不肯歇着呢?”柔儿撅着嘴,叉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那个……”柳南栀的脑子就像一个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瞬间开始飞速旋转,“我听说后院的小九最近去上私塾了,我想去看看。”
“小九上私塾了?”柔儿疑惑地嘟囔,毕竟这下人的孩子哪有几个能上得起私塾。
“嗯。我也是刚听说的,好像是北慕辰亲自下的令,把人送到私塾里去的。”柳南栀本来只是随便扯个借口,不过既然柔儿接上了,她也就顺着话往下说,不然今天是别想出门了。
“王爷对下人还真是上心。”柔儿嘀咕了一句。
“那我就先……出门了。”柳南栀赶紧脚底抹油。
不过既然自己提起了这一茬,那就顺路去看看也好。
柳南栀想着便走到了后院,谁知就听见小九的声音:“爷爷,我真的不去了!”
“王爷为了你可花费了不少心思,那私塾可是多少普通人家都去不成的,咱们这当奴才的能进去,那就是祖上积德了啊!你怎么能说不去呢?”老周头苦口婆心。
“我们做奴才的,就好好做奴才,念书有什么用?”小九的口气有着超越自己六七岁年纪的成熟。
“你要不念书,就得一辈子当下等奴才,你真想就像现在这样生活一辈子吗?”
“当奴才就当奴才,反正我们这种人,早就注定了当奴才的命!”。
“你!”老周头气结,继而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你想气死你爷爷我啊!”
说着抬起手狠狠地在小九身上拍了两下。
“你给我去私塾去,快去!”
“我不去!”小九倔强起来,竟然跟爷爷唱起反调来,任凭爷爷怎么打他,他都不肯松口。
柳南栀刚在门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这会儿才赶紧冲进去,将小九拉开。
“怎么了,这是?”
她把小九护在身后,老周头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敢再动手。可是老周头哼哧哼哧地喘着气,显然一副气坏了的模样,柳南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爷孙俩这么吵闹,也是第一次看到老周头这般动怒。
“有什么话好好说吧,别动手啊。你们一个老人,一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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