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你说死者曾经多次对你实施家庭暴力,大概发生过多少”郝好按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按部就班的提问着。
“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只要他在外面不如意,回家不是打我,就是打孩子。有的时候”
“她胡说”就在此时,一个刺耳地声音突然从旁听席上响起,打断了施桂香的回答。
郝好停止了发问,施桂香停止了回答,审判人员停下了翻动案卷的动作,书记员的手也悬停在了键盘的上方。
大家都诧异的看向声音的来源,旁听席上那位五六十岁的妇人死者黄泉的母亲。
“她胡说,是她自己不守妇道,我儿子才打她的。再说了,他男人打她又怎么了,又不是天天都打她,她怎么可以杀死自己男人呢。”妇人已经站了起来,说话时有些歇斯底里。
此时,审判长已经拿起了法槌,“砰砰砰”,法槌的声音在法庭内回响,“肃静,肃静。”
坐在妇人旁边的人,连忙伸手去拉她,想让她坐下来,但她却用力的挣脱了。
妇人继续在那里咆哮着,法槌的声音还在法庭上回响,审判长已经准备让法警将妇人强行带离法庭。
而就在此时,妇人前排一个六十来岁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抡起巴掌向妇人的头人砍去,“法官让你肃静,你没听到啊”
声落巴掌到,“啪”的一声,妇人被打的一下子摔在了座椅中。
妇人的脸就象刚出笼的寿桃一样,立马红肿了起来。
刚才还有些彪悍的妇人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法庭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男子在打过妇人后,转过身来,冲审判长躬着身笑了笑,然后坐回到座位上。
审判长见妇人已经安静了下来,庭审继续进行。
庭审进行到现在,郝好也已经没有什么好继续发问的了。
随之,开始进入举证阶段。
控辩双方需要分别向法庭提交证据。
而这个阶段,也是律师办理刑事案件最容易出问题、风险最大的阶段。
有太多的律师由于举证问题而被追究刑事责任,这其中有被委托人蒙蔽而将伪证当成真实证据提交的;有串通委托人故意作伪证的;也有证人临时改变证言而导致律师被追究责任的;更有一些来自于控方的恶意报复而遭遇牢狱之灾的
总之,律师的刑事辩护业务,一直以来都有在刀尖上跳舞一说。
而为了避免这样或那样的风险,更多的律师采取了不自行取证,而是在发现证据线索后与办案机关沟通,由办案机关调查取证的方式。甚至有很多律师,采取了不举证,只攻击控方证据体系的辩护方法。
而在施桂香这个案子中,郝好他们采取的,就是直接申请法院调取证据的方式。因为他们所要获取的证据在警方手里,律师很难直接找警方取证,只能向法院申请,由法院依申请调取。
随着由法庭依申请从110报警指挥中心调取的近200个报警记录以及从社区调取的近百份调解记录的展示,郝好看着审判长那微皱的眉头的脸上露出的一丝怒气,长长的出了口气。
郝好扭头看向宁丹,宁丹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事定矣。
庭审结束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由于案情比较重大,法庭并没有能够当庭作出判决。
被告人施桂香已经被带下法庭,送回看守所了。
郝好和宁丹还得留下,准备在庭审记录上签字。而在此之前,宁丹主动走上前,和审判长沟通起案件。
庭审后和审判人员沟通案件情况,除了再次向审判人员陈述自己的观点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试探审判人员对案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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