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要你死

    “我不是疯，是偿还欠下的债！”薄晏唇色近乎透明，眼皮外翻，似乎随时都会昏死过去:“这样的方式，你满意么？”

    沈之薇吓傻了，鲜血越来越多，那样的通红刺痛她的眼。

    “薄晏！你别再了！”

    “妈妈，我不要帅叔叔死，我要爸爸……”朵朵双手捧着薄晏的左手贴在自己稚嫩的脸颊上，嘴里低低的哭诉着。

    助理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恳求地望着沈之薇“薄总，有什么话等你从医院里出来再好不好？你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太太，就当我求你了，你答应薄总吧，你让他安心去医院吧？这五年来，他真的过得很不好，总是以工作来麻痹自己，落下了很严重的胃病，隔断时间还会吐一次血，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耳畔萦绕着哭声、哀求声、剖白声。

    沈之薇的脑子快要炸开。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如果你非要我死一次才肯原谅我，那我把这一切都还给你……”薄晏嘴角挂着勉强的微笑自嘲般的低喃，仰躺在地上，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望向一旁的朵朵。

    朵朵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怕面前的一幕让她又怕又慌。

    粗粝的指腹细细抚过朵朵的脸“叫我一声爸爸好么？”

    “我……”

    “以后好好照顾妈妈，记得，爸爸爱你。”

    噗。

    又是一口鲜红的血从他嘴里吐出来。

    “爸爸！”朵朵终于嚎啕大喊着。

    薄晏嘴角轻勾浮现一抹满足的笑，滴答滴答的鲜血没过他的颈项，慢慢凝成一滩，握着沈之薇的手无力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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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薇也彻底慌了神，用力扣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不要！薄晏，我原谅你了！薄晏，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真的……么？”

    “真的！只要你活着……”沈之薇拼命地点头。

    “你、你爱我么？”

    沈之薇喉咙瞬间哽咽，飞快抹了抹通红的眼眶，却抿着唇不知该如何言语，薄晏固执地望着她，想要撑起身再问一个答案，可是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头轻脚重紧接着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救护车很快到来，直到一路上他被送去医院，也毫无知觉。

    他只知道，他要紧握着沈之薇和朵朵的手。

    绝对不能再放开！

    当医护人员将薄晏抬上担架，他依旧抓着沈之薇的手不放，浑身忽冷忽热意识全无，嘴里却失踪含糊不清地反复念叨着“对不起……沈之薇，朵朵……原谅我……”

    “不好，薄总心率过低！”

    “准备输血！”

    “薄晏，你这个大傻瓜！”沈之薇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终于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上气不接下气，在他耳畔一字一顿地警告“你给我听好了，我爱你！从头到尾爱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我和朵朵不想余生再过没有丈夫没有爸爸的生活！”

    朵朵缩在沈之薇的怀中，也紧紧握着薄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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