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颤。苏雪遥虽然轻纱遮面,但那绰约的体态,依然显出她是位倾国佳人。
袁腾义耐着性子低头行礼道“王妃万万不可!”
苏雪遥看着大家,轻轻问“王爷临行之时,是否过让你们遇事要皆听我的话?”
众人一时语塞,绿绮忍不住低声喊了起来“姐,那乱兵何等可怕,姐,你是个弱女子,落在他们手里,哪有好的。万万不能去送死,姐!”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莫繁终于气喘吁吁地从箭楼上下来,他俯身扶着膝盖,喘着气道“世侄女不可!那流匪头目只是寻了个借口,你切不可因心中不忍,便这般上了他的当。”
苏雪遥垂目柔声道“山长开门吧。如今我夫君便在山下,那黑甲人不会伤了我的性命,他们无非想要用我要挟王爷。”
陆莫繁和袁腾义皆道“王妃既然明白,怎么还要去?”
苏雪遥望着堞墙上染着血的人们,她柔声道“山长,若妾身今日不来,他们也不会想到攻打学宫。这是妾身的因果,自然由妾身来了结。山长高义,苏雪遥铭感五内,然妾身却不能安心见人为我牺牲。”
在黑甲人等得不耐烦,要下令攻城的时候,学宫大门缓缓开了一条缝,出现一人一马。
马上坐着一位蒙面的佳人,她头上钗环皆无,以发簪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
秋风拂过,她月白的裙裾飞扬,望去轻盈而美丽。
她出现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似乎将空气中的血腥和残忍皆消弭于无形。
堞墙上王府的所有人手中皆拉满了弓,扣着重箭,做好了一切准备。
苏雪遥骑着马,从容地缓缓朝黑甲人的方向走去,她握紧了袖子底的一把锋利的短剑,这是她向亦慕讨来的。
黑甲人头盔下的眼神变得异常灼热,他只觉此时的苏雪遥,与他认识的完全不同。
他心里不由愤恨地想着,没想到被一个女子耍了,原来她一直在伪装着自己。
他的声音闷声闷气的“王妃识时务!”他命令他的士兵们,让开一条路,让她走进来。
却见学宫大门又开了,亦慕亦苒和袁腾义皆骑马缓缓走了出来。
袁腾义高声喊道“我们是王妃的随从,要追随王妃!”
苏雪遥不想他们竟然还是跟了出来。
他们几人已经拍马赶到了她的跟前,她焦急地低声道“他不敢随意伤害我,可是你们的安全就不一定能保证了,你们速速回去吧。”
三人在马上躬身行礼道“王妃在哪里,我们在哪里。”竟是下定了决心。
那黑甲人心中一喜,袁腾义是谢衡月得用的干将,若能一举成擒,也是断了他的臂膀,他喊道“王妃莫非是后悔了?那我便要万箭齐发了,不要磨蹭,快点儿过来!”
苏雪遥知道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她便再次握紧了袖中的匕首,缓缓催动马匹朝黑甲人而去。
他们穿过虎视眈眈的乱兵刀枪丛林,逐渐靠近了黑甲人。黑甲人手一挥,他的近卫已经将袁腾义三人拦在了后面,不让他们继续靠近。
黑甲人沙哑着嗓子道“过来!”他望着马上的绝世佳人,心里一阵灼热的快意,脑海中已经闪过种种令谢衡月蒙羞的主意。
郎朗的秋阳照着她,她显得那么温柔纤弱,似乎风大一点儿便会将她吹下马来。
黑甲人催动马匹,上前去迎接她,与她马头交错之际,他忽然伸出手,将苏雪遥一把拦腰抱住,抱上了自己的马鞍。
他的士兵们一时皆哄笑起来。
而苏雪遥心里却十分平静。那黑甲人美人在怀,心一热,便立刻便伸手来扯她的面纱,而苏雪遥望着他的眼睛轻轻道“谢清商,你为什么戴着面具伪装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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