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纵跃,瞬间便到了跟前,他从下游回来了。
谢衡月手里赫然握着那株药草,他浑身湿淋淋的,但是脸上却很高兴。他高高举着草药,望着山上的娇妻高声道“找到了!”
苏雪遥差一点落下泪来,只见山涧下谢衡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走到师太跟前,对师太微笑“师太,我找回来了。”
静慈师太见他为了妻子这般拼命,心中一叹,她单掌在胸前施礼道“有劳施主了。施主如此诚敬,王妃定当无恙。”
方才她为了救谢衡月,半边灰布袍皆湿了,施礼之时,衣袍湿哒哒粘在一起,垂了下来,露出了她的一段手腕。
谢衡月正好看到了师太手腕上那只如同蝴蝶一般的鲜红胎记,他不由愣了。
他仔细盯着师太的面目,忽然大吃一惊,径直跪了下去,激动地“侄儿愚鲁,到此时才认出了姑姑!姑姑!”
他心中终于明白怪不得师太管了空和尚叫师兄,那不是一句客气称呼,师太是了空和尚的真师妹。
静慈师太不想他能认出自己。虽然当年她与先皇后亲厚,谢衡月也常在她膝前玩耍,可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
她虽然是出家人,此时也不免心情有些激动,但她还是温言道“施主,贫尼如今已经出家,前尘如烟,不必再唤俗家称呼。施主请起。”
谢衡月了起来,望着她,眼中皆是震惊“裕华长公主!姑姑,您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不是您在五台山上闭关么?”
山上的苏雪遥,见此亦十分震惊。
静慈师太居然就是裕华长公主。
怪不得在普善寺里,谢清商多次威逼她,却始终不曾对她当真用强,原来他不是怕谢衡月临死时候逼他发下的毒誓,而是碍于他的姑姑裕华长公主。
山涧下,谢衡月望着看着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僧衣,僧衣的衣边儿皆磨破了。这又黑又瘦,满面风霜的中年尼姑,她哪里还有当年长公主的模样?
秋风拂过,满山树木的黄叶纷纷飘落,在空中飞舞。
当年长公主出家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八岁孩童,但是他亦记得长公主保养得宜艳光照人,珠围翠绕云髻高耸,哪里是现在的模样。
他一时心中难过。长公主精于医药,如果当年她还在宫中,也许他八妹,他母后许不会就这样去了。
静慈师太见谢衡月激动的模样,她望着他的笑容第一次多了一分烟火气,道“贫尼去五台山修行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转眼便已经成人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谢衡月望着满面风霜的她,低声道“我去五台山看过您三次,三次皆不得入。不想您早已来世上行走了。”
静慈微笑了“贫尼参不破一些事,便入世修行了,未免麻烦,贫尼叮嘱寺中的人不要我的行踪。倒让你空跑了。”
谢衡月声得罪,便带着师太从山涧中跃了上来。
他刚把师太放下,苏雪遥已经冲了上来,她抱着他的臂膀,眼中已经盈满泪水“你,下次不可冒险。”
谢衡月见她的娇妻,对他这般关切着急,他心里倒是一甜。
两人齐齐转身,对师太深施一礼“谢姑姑搭救。”
静慈望着这一对,秋阳照在他们脸上,越发显得二人容色绝世,世上难寻,十分相配。
她不由对谢衡月轻轻叹道“王爷娶了一位佳人,而我佛门中却要少一位宿慧修者了。”
听了这样的话,谢衡月却不敢像平常那样对姑姑做黑脸了。
他忙上前帮姑姑重新将夹板把伤了的胳膊吊起来。他心中十分愧疚。
多年之前,裕华长公主的丈夫,战死沙场,她竟就此看破红尘出家。
谢衡月低声“姑姑,父皇很思念您,您既然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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