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便展示功夫。
在画舫上,他拥着苏雪遥,湖心岛上的那乐声逐渐清晰起来。只听得丝竹阵阵,乐音袅袅,女声合着管弦,那声音响遏行云,如同金石,煞是好听。
然而到此时,字字句句都清晰起来,他们俩终于听清楚了是谁在唱,心中却不由一惊,万般滋味在心头。
这样好的嗓子,全京师只有一个人有。那便是晋王府上的歌姬越芙蓉。
越芙蓉三年前入京,甫一露面便技惊四座,艳压群芳,一时成了京师梨园行的头号红伶,引得无数王宫贵胄纷纷折腰。她的堂会,价值千金。
然而这样的佳人,在楚王府的大宴上,因一曲词,奉晋王谢衡月为一字之师,亦愿自请入晋王府伺候,此后她便更少露面。各家堂会都以能请到她为荣。
这一段晋王的风流佳话,坊间甚至编了个新子传唱,碍于晋王的身份,不登大雅之堂,然而私下却十分流行。
就连她也在定亲之前,偷偷搞了一来看。看完更觉得她这夫君风流纨绔,是脂粉堆里的英豪,实在要不得。
无论何时听到越芙蓉的曲子,苏雪遥都要感叹有人天生便是要用这金嗓子倾倒众生。
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做好跟这位故人重逢的准备。
苏雪遥不由抬头看谢衡月,低声“夫君原宥我两位兄长。他们虽是戏痴,却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此番请了越姑娘过府,必然中间有误会。”
湖心岛上苏家两位少爷苏少黎和苏冀南正喝得微醺,东倒西歪地搂着娘们听戏。今夜谁都不来,这堂会竟便宜了他俩,他们听得十分惬意。
他们见台上的佳人水袖一甩,便知道是个极佳的角儿,有真功夫,不由喝彩看赏。然而那佳人一开口,他们俩的酒却吓醒了一半。怎地是这位?
若平常他们能听得越芙蓉一曲,自然是三月不知肉味。然而此刻她出现在台上,他们只觉得麻烦来了。庆幸今晚戏台下只有他俩,家里人都不曾来,尤其是他们的新妹夫不在此处,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们急忙唤管事过来,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请的是京里来的新班子,唤做月娇班的,人皆他们的青衣和黑头唱得极好。这越芙蓉从哪里跑进来的?
不曾想下人回话刘管事不在,他乘船去湖边接王爷和王妃去了。
两人不由变色,再看台上那袅娜的佳人,水袖轻摆,唱道“秋来江水天心寒,冰轮一片照两岸。由来只听新人笑,醉倒庭前淡梅疏菊皆已残。”
两人只觉得头嗡得一声,这位越芙蓉竟是来砸场子的!若看别人笑话,他们自然觉得很有趣,巴不得撕得再响一些。然而这出戏的主人公是自己,他们便笑不出来了。
还是苏少黎年长一些,脑子转得快。
苏少黎立时了起来,看了一眼台上越发唱得婉转动人,拿出了十二分事的越芙蓉,对弟弟苏冀南“走,我们迎上去。”他转身吩咐了他的从人几句。便匆匆地上了一条船,朝湖边划去。
那边画舫上,谢衡月见苏雪遥低声求情,却不抬眼看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哀意,虽不仔细分辨看不出来,但哪里能逃脱他的眼。
谢衡月一时既恨自己思虑不周,不曾一开始便向娇妻明,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今他什么都有点牵强。更恨他两个大舅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喜之日,搞来越芙蓉给他们难堪。
他们这不只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丝毫不体恤妹妹。不曾想号称在家中备受娇宠的妻子,过的竟是这般日子!
苏雪遥不见谢衡月迟迟不回话,不由忐忑地抬头,正看到他眼里那点怒气,她心中一酸,更兼提起心来。他既向她剖白越芙蓉不是妾室一流,必定十分看重她,今日这事儿,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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