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这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从娘家回来不足一年,迎春就香消玉殒。
这里的重点是回过娘家,参照原著的描述,迎春回娘家向亲人们如实哭诉过她的遭遇,然而王夫人以及一众姐妹同情归同情,落泪归落泪,数日后不得不让她跟着孙家人回到婆家,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反正贾琏和宝玉都完全没出头给迎春撑腰。
没错,这个封建时代是讲究以夫为纲,可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家,自家姑娘莫说在婆家挨揍,只说受了欺负,都不至于不闻不问。
既然迎春吭声了,陆稹拉起绣桔,让这丫头好生拾掇拾掇,再去准备饭食,而她自己往榻上一歪,就开始引导迎春,好让这位二木头再多说点儿。
“虽然你娘家败落是主因,不然借孙绍祖个胆子,也不敢对你拳脚招呼,但你娘家人里那性子好些的,也是自扫门前雪,压根指望不上就这样你还要我看顾他们一二?”
迎春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绣桔带着奶娘和丫头端着吃食回来,陆稹觉得迎春大约不会回答的时候,迎春应了句“总归养我长大,不好不义。”
那宦海沉浮大半生的老油条,是不是说真心话,陆稹不敢保证自己一瞧一个准儿,但迎春陆稹都笑了,“你的命数我已经看完了,所以咱们都坦诚点儿?”
想想迎春婚后的经历,如今更是死过一次的魂儿,即使她懦弱依旧,好歹能学会有所保留。
迎春又隔了一阵子才回应,“不仁不义,再投胎总是比这次更糟。”
这就是真心话了。陆稹听了就笑,“你这个想法有点意思了。不管怎么说,行善总是比为恶强。你下辈子如何尚不好说,但是你娘家亲人们大多比你惨得多。”
迎春头一次立即回话,“那就好。”
陆稹道:“知道他们过得不太好你就安心了?”虽然权贵人家大多薄情,但薄成荣府这样,也不多见。迎春生于长于荣国府,哪怕以自身利益的考量为主,还是记得回报娘家一二,这在陆稹看来,已经不错了。换个人,大约只想报复,好出口恶气。
却说陆稹用完饭,等绣桔把碗盘筷子都收拾走,她又倒回榻上,对着墙角的孙绍祖道,“既然醒了,就别装死了。”
此言一出,回屋的绣桔又唬了一跳。
陆稹继续道:“知道你往我屋里来,你家里的丫头婆子听见什么动静也不会心生好奇。”她抄起手边的枕头再一次糊过去,“给你的机会。”
话音未落,陆稹抬眼便见孙绍祖已然袭身而至她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给孙绍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更让他在之后的日子里没有必胜把握不再反抗。她先是当胸一拳,孙绍祖顿时就是一个趔趄,有了足够施展的空间,她抬腿就踹向了刚刚那拳击中的地方
即使这个壳子不是自己的,陆稹对自己下手轻重仍旧有十分精准的预估:孙绍祖飞回了墙角,又不动了。
这一次人没晕,却已经疼得完全说不出话了——的确说不出话,因为陆稹这次打击二合一,让孙绍祖肋骨至少骨裂了三根,没直接弄成骨折,她是怕肋骨断裂伤及内脏,一下子人过去了,未免太便宜了。
作为一个热爱家暴的人渣,没亲身体会过“会呼吸的痛”,人生也太不“完美”了。
绣桔刚刚见孙绍祖动弹,还是吓了一跳,随后亲见姑娘的威武英姿,她总不能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如今孙绍祖蹦跶了一下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她忍不住上前劝解她家姑娘,“我瞧着这脸色不对,姑娘,总不好让他在咱们屋里咽气,忒晦气。”
陆稹大乐,越发确信绣桔这丫头是个妙人,“你说得有理,是得请个大夫来瞧瞧。”说完亲自把孙绍祖拎到了外间的床铺上——外间的床铺一般是给值夜的丫头睡觉用的。
绣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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