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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
当秦阳睁开双眼时,眼前已经不见了阿浅的踪影。
天空又阴暗了下来,洞里的篝火也早已经熄灭,唯有一束星光洒落进来,将洞里的一切照应的洁白一片。
秦阳起身,走出山洞,却见那小丫头端坐在山巅一块青石上,双手托腮,脸上带着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
自始至终,秦阳都未曾听她提起自己的来历,而她脸上的笑,有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遮掩。
遮掩她孤单空旷的内心。
“你在这做什么?!”秦阳脚步踏出,三两步跃到阿浅身前,轻声道。
“阿丑!你醒啦!!”阿浅回过神来,脸上突然绽出一抹笑意,如同夜里盛开的百合花,隐隐带着一抹圣洁之意。
“阿浅!你怎么了?!”
虽然她笑着,秦阳却依旧在她那一双灵动眼眸里,看出了一丝悲伤。
“阿丑!你知道么?这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死去的先人!我听娘亲说的!”阿浅挪了挪小屁股,让秦阳坐在她身旁。
“想家了?!”秦阳温和一笑。
“嗯!我想我娘亲了!”阿浅撇了撇嘴,眼中顿时有雾水弥漫。
“那你为何还要偷偷跑出来?!”秦阳疑惑,眼前的少女,再不复先前的刁蛮,更像是个顽皮的孩子。
“我娘亲不在兖州!”阿浅没有多说,秦阳也没有多问,她想说了,自然会说的。
“而我,想要趁剩下的时间,将这片天地的绝景都看够!”
“剩下的时间?!”秦阳一愣,还不等他多想,小丫头已经又笑嘻嘻地蹦到她肩膀上,朝着北方看去。
“阿丑!我们走吧!!今夜有星,想来父王定在看着我!”阿浅甜甜一笑,两只玉手握住秦阳的龙角,轻声喝道,“驾!!”
“父王…星…难道…”秦阳眼眸一凝,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恍然,背着阿浅,再感觉不到半分屈辱,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在哄逗着自己的妹妹。
“阿浅小祖宗,坐稳了,我要出发喽!!”
“咯咯咯!”
星空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古林中纵情奔跑,风从脸庞划过,就像是亲人的手,呵护着他们的孩子。
十万大山,如同一条匍匐在地上的青龙,从南到北,绵延万里,其中古林茂密,山势险峻,越往深处,人迹罕至,完全成为一片妖兽的乐园。
秦阳背着阿浅,望着前方幽暗的古林,心中自有一份戒备。
先前十五年,他从未踏出青山村半步,而眼下这短短一月,便横跨了整座大山。
原本心底的烦闷早已烟消云散,一路赏着这山林间的冬景,倒也有一番乐趣。
而有阿浅这头化形妖怪,偶尔在路上遇见一两头修出灵智的妖兽,也是仓皇避让。
所以这一路上,两人倒走的极为顺利。
不过待经历了起初的悲伤情绪后,小丫头很快便从中走了出来,刁蛮任性的模样,恨的秦阳都是牙根发痒。
“阿丑!你为何要杀人呀!”
想起那日在黑虎寨里,秦阳大杀四方的场景,阿浅整个身子压在他的头上,好地道。
“因为他们想杀我!”秦阳冷哼一声,眼中莫名闪过一抹猩红。
“他们为什么想要杀你?!”
“因为我手里有宝物!”
“扑哧!咯咯咯,你一个山野里的妖兽,能有什么宝物!我看就是你杀念太重,故意的吧!”阿浅掩嘴大笑,仿佛听到好笑的笑话。
“哼!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怎知道宝物二字的含义!”秦阳不屑与她争辩,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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