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明月所作的这首诗誊写了一遍,谨防有人认出她的笔记。
随着众人入眠,百里小院陷入了寂静。
兰茝脱了军服,和衣而躺。直到沉睡,也没有将怀中那本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诗词入门》取出。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就醒来了。
习惯性的摸了摸桌边,欲将烛火点燃,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来自己不在官舍。
而房内原有的蜡烛因昨夜入睡前未熄,已被燃尽了。
她在倦意朦胧中起身穿衣,双眼也未睁开,安静的房只有她穿衣发出的“窸窸窣窣”之声。
“阿酒醒了吗?”门外响起清泉的敲门声,不知从何时起,他也随楚瞻称呼自己阿酒了。
“醒了,何事?”兰茝快速睁开了眼,加快了手中穿衣的速度。
“卯时将至,我正欲前往诵词堂,想起你此刻应准备去上朝了,公子便让我来问你是否要一道出门。”
“好的。”
兰茝已穿好了衣服,又确认了一下怀中书册还在,长呼了一口气,顺手拿起昨晚已抄好的诗词,打开了房门。
此时,天还未亮,等在门口的清泉今日换上了诵词堂学子特有的白色长布衫,面容看不真切。
他的手中拿着烛火,火苗微弱,似随时要被熄灭。
“你家公子呢?”兰茝状似随意的问道。
清泉笑答:“公子交代我叫你一同出门后,便与明月去了四皇子府。”
“这么早?”兰茝不由的提高了声音,在这寂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的大声,院中沉睡的狗都被惊醒了,发出了剧烈犬吠声。
她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妥,压低了声音问道:“不知道公子一早前往四皇子府所为何事。”
清泉对于她方才突然的大声喧哗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耐心的解答道:“公子未言明。但如今四皇子府门庭冷落,公子若突然拜访定会引人注意。现在这个时辰可以避开众人耳目。”
兰茝点了点头,又对他道:“那走吧。”
她洗漱一番后,二人出了百里小院,门口停着的是昨天的马车。
“公子未乘马车出行?”兰茝诧异的问道。
清泉边为她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边答道:“公子说,阿酒毕竟是女子,不管你在外面是如何‘气概比肩天下男子’,到了他这儿终究是需要被照拂之人,今日就由清泉为您驾车吧。”
兰茝闻言,心中动容,也不忸怩坐上了马车。
“驾。”清泉待兰茝坐好后,一声轻喝。
在这个黎明时分,天际最黑暗的时刻,这辆马车直往宫门驶去。
此刻,四皇子府的书房内,楚瞻大逆不道的话再一次让梁荃震惊。
“刺杀父皇!”梁荃不由提高了声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楚瞻目光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笑意,“是!”
“公子可要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不然恕难从命。”梁荃的声音变得分外低沉。
“不是真的刺杀,而是试探虚实。如今楚酒的军事布防图虽快要完工,但梁王身边还有武艺高强的暗卫,藏在你我不知道的地方。若不知道这些暗卫的实力,到时只怕会功亏一篑。”
楚瞻的话让梁荃神情松动。父皇身边的暗卫是何等实力,就连他们这些皇子也不知。
“宫廷守卫森严,要越过他们,去宫中刺杀谈何容易。”
“四皇子莫不是忘了诵词堂几天前曾张榜公告,举凡入诵词堂的学子,当天有机会得陛下亲自授课。”楚瞻加重了“亲自授课”四字。
这话,绝了梁荃接下来的反驳理由。
他一想到话中的“当天”,正是指“今天”,便觉得房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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