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枚乘环顾四周,款款道:“臣倒以为邹阳君刚才的话不无道理……”
刘濞不屑地望着他:“哦?枚郎中,你要怎样,说!”
枚乘:“拒枚某所知,此次世子长安朝觐,陛下可谓礼遇有加,着皇太子亲自陪同,这对我吴国不能不说也是一种厚待,只可惜……”
应高:“枚郎中此言应高不敢苟同,从事情的最后结果来看,朝廷与陛下并没有真正把吴王放在眼里,若非如此,哪里会出现伤人之事?可见所谓的礼遇不过流于表面罢了,或者根本就不值一提,实际内里作的什么文章,便就说不清了!”
邹阳:“应大夫此言差矣!当今皇上乃仁德之君,对我吴国的重视与厚待那也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枚乘接道:“无论如何,出了世子误伤这种事,大王心中有气,也是情有可原,枚某认为,有关世子的后事,可以再与朝廷商议,其他万事皆可言传,只是一个反字万万提不得,事关国本,大王千万三思!不能逞一时之快!”
袁盎此时也立刻接道:“枚郎中此言极是,有道是来日方长……”
刘驹似是怒不可遏,挥手打断袁盎的话:“要我看枚郎中此言才是屁话!人都死了,什么叫逞一时之快!我早听说姓邹的姓枚的你们与长安朝廷内的一些官员侍从私交甚厚,暗通关节,说起来我吴国待你们不薄,如若叫本公子发现你们敢有背逆我父王和吴国之举,本公子定拿你们的性命来祭奠我死去的兄长!”
邹阳:“公子何必出此恶言,邹阳自打来到吴国,自认从未有过背逆吴国之事,就当下之言,也是为吴国着想,为天下着想,如若公子听不进良言相劝,继而不能相容,我们尽可离去,自不会带走吴国的一草一木。”
刘驹:“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父王,我意先将枚邹这二人押入大牢,仔细他们是长安派来的奸细!”
公孙诡此前一直在暗中观局不语,此时蓦然开口:“大王,枚乘邹阳他们好歹也是大王请来的客卿,当下正是应当为大王出谋划策以应对朝廷的时候,却反过来替朝廷说话,实在可恶,若不将他们下狱,只怕对不住吴国父老。”
枚乘回头惊讶地看着他,叫道:“公孙……”欲下要说的话,却被邹阳拦住,示意无须理他。
刘濞这一旁却是冷笑:“公孙所言极是!当今天下,只要有钱,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读书人可有的是!还客卿,呸!不过是穷酸文人而已。”
邹阳先还在那里按着枚乘不要他多言,这会儿他自己却忍不住说:“大王今天说出这等有辱厮文的话来,真是让人失望!如此轻视读书人,当初就不该招揽天下文士做客吴国才对。如今大事当前,邹阳不过为吴国的长远利益着想,若因此便招至灾祸,只怕会伤了天下文人之心。”
刘濞哈哈大笑:“在寡人看来,天下文人学士其实跟挂牌娼妓好有一比,都是靠有钱人豢养的物件而已!说得不好听,一个靠肉身,一个靠脑袋罢了!对于这样的人,寡人只知道当用则用,不用则弃,至于他们伤不伤心,哪里是寡人理会得了的!”说完竟兀自狂笑起来。
刘驹和殿中部分臣工也跟着哈哈大笑,一时殿内乌烟瘴气。
应高有意看了袁盎一眼,半阴不阳道:“大王这样说话,念他乍失爱子,口不择言,应高以为不必见怪,枚乘和邹阳你们二位,便给大王和公子认个错得了!毕竟都在气头上,诸位何必呢!”
枚乘:“我们没有错。”
刘濞盯着他,盯了一会儿,忽然咬牙切齿道:“我吴国多年好吃好喝养着你们,就为着你等能为我刘濞所用,为吴国出力,眼下宫里出了这等大事,你们倒好,与我离心离德,反替朝廷说话!是可忍孰不可忍,廷尉哪里?”
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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