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南城最南边的怡红楼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吼叫,叫声来自院里的姑娘。该只有男人们的地方, 此时围满了三姑六婆,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十分嘈杂, 场面混乱。
临衫昨日见姑娘睡得不甚安稳,便想着今日买些核桃与葵花子和在一起,煮点安神粥,让她家姑娘今早起来就能用一些。
她正拎着篮子在路上晃悠着, 就见身边走过几个婆子, 此时正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什么,眉飞色舞的。
“你听了吗, 几日前的案子好似是怡红院的那栟头干的,此时尸首都已经在那里了!”
“昨日不是清淮院老板都被带走了吗?”
“是啊是啊,怎地今日有牵扯到怡红院了?”
“那档子事, 哪里的清楚, 咱们赶紧去看看!”
临衫隐隐约约听到提到了清淮院的名字, 不自觉的停住脚步,拉住那妇人,问道“婶子方才哪里出事了?”
她面上却是带着好奇, 那妇人就是个八卦的性子,要不也不会巴巴的去凑热闹。此时见她问,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出来“前阵子,城里丢了几个人, 有人报了案,官府查出来好像是清淮院的人干的,谁料到今日却在南边怡红楼的库房里找到了尸体!”
她眯了眯眼,忽的凑近道“听是那浪荡子的相好不满他去看别的姑娘,将他给杀了!”
临衫吓了一跳,面上染上了些绯色。
一旁年长些的妇人拉了拉身旁人的袖子,声责骂道“什么话都,看把人家给吓得,可别带坏了好人家的姑娘!”
那妇人讪讪的看了眼临衫,憨憨的道了声歉,忙不迭的转身走了。
临衫脑子有些蒙,昨日官府还一口咬定此事与清淮院有关,今日便查出了真相,怎地总有点怪异的感觉。
不过,想起自家姑娘昨夜担心公子一夜未睡好,赶忙挎着篮子往清淮院奔去。
“姑娘!姑娘!”临衫一口气跑到清淮院大门口,就见她家姑娘正坐在角落里舀着碗里的混沌呢。
一旁的崔湛正愁的要命呢,这一大早的,姑娘顶着两大黑眼圈就出来了,此时看着平日里最宠爱的水晶虾饺都提不起兴趣,这样下去,等一会儿自家主子回来,那谴责的眼神还不得把他给戳穿!
此时看见跑的气喘吁吁的临衫,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后领,气冲冲的道“好啊,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儿,定是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临衫不理他,挣开他的手,急匆匆跑到赵从愿桌边,拔高声音“姑娘!”
赵从愿猛地一顿,抬起头,眼神雾蒙蒙的,问道“怎么了?”
临衫顿时眉飞色舞,一股脑的道“今早怡红楼发现了那几个失踪的人,这件事和咱们没关系!”
赵从愿起身,狐疑道“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临衫猛地一阵点头。
“走,去看看。”赵从愿起身,提起裙摆往外走,临衫赶忙跟上。
怡红楼此时正乱成一锅粥,是昨晚来寻欢作乐的少爷公子们早就离开,免得沾上麻烦。此时大厅里,倒是女子居多。
赵从愿走进大厅,就见里面倒是没有甚么大的变动,也没有哪里被砸的乱七八糟。许是时辰还早,家里的人还未听到消息。
雕着暗金花纹的柱子旁着个姑娘,此时正抹着泪,喊着冤枉。她身穿一件桃红水边的裹胸,外面只罩着见同色的纱衣,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见一旁的官差看过来,伏的更低些,裹胸里的风光隐隐绰绰的,更添一丝朦胧。
赵从愿挤进人群,就听见一旁的妇人正议论着。
“这里面的姑娘,就是伤风败俗,看那妖妖的样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怎么勾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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