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原地解散。”
队列哗啦一声就散开了,有些尚且歪着站,有些不耐烦的已经蹲在了地上。
墨桥生拍了拍手。
几名士伍抬上来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炖肉,再加十坛子的酒。
墨桥生一掌拍开了酒坛的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混杂着烤肉的香气,在整个校场弥漫开来。
顿时场地上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咽口水的声音。
身为奴隶,有多久都没有闻过肉味了?男人们都忍不住舔着嘴唇,伸长脖子,眼中发出绿光,死死盯着那些酒肉。
“我数三声,排得既快又齐整矩阵的百夫长,可得此赏。”
人群哄的一声闹开了。
杨陆厚拉着杨盛的衣服,兴奋道:“盛哥,盛哥,我们要拿魁首!我,我好久都没吃过肉啦!”
杨盛看了一眼身后摩拳擦掌的兄弟们,心中隐约感到不妙。打架,拼命,砍人头交给他没问题,他可以二话不说,光着膀子自己就上了。
可是这排队,比整齐?
也许并不是跑得快就行。
不容他多想。
将台上的墨桥生已经举起手中令旗。
一个个为了吃到肉的男人,撸起袖子,弯下腰,准备向着自己的位置冲去。
“一、二、三!”
场面顿时乱成一片,撞到人的,互相推挪的,慌乱中找不到位置的。
拾长们气急败坏的拉扯着自己的队员,百夫长们跳着脚嘶吼。
千户们对酒肉倒是没有这么大的兴趣,有些无措的看着混乱比第一次集合还更为混乱的场面,有些不明所以。
相比起其它队伍的杂乱无序,有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队却无声,迅速的布好了整齐的百人矩阵。
毫无争议的在丙字队的第一方阵之处,第一时间排列出横平竖直,井然有序的方块。
众人花了数倍的时间,才勉勉强强恢复了队伍。全场的视线,集中在将台前居中第一排的这个队伍。
这一百人曾经都是程千叶名下的奴隶,是墨桥生身为百夫长时一直带着的老兵,跟着墨桥生参加过夺取汴州周边的高阳,杞县,雍州之战。后随军取郑州,参与汴州反击,已经跟随着墨桥生几番出生入死。
在墨桥生的带领下,他们全队脱离了奴隶,最少的也都取得了一级爵位。
此刻,他们眼中没有酒肉,寂静无声,抬头看着的是将台上的将军。
对他们来说,不论是百夫长还是校尉,墨桥生早就是值得他们紧紧追随的将军。
墨桥生赏下酒肉,百夫长和什夫长们没有独吞,而是和一百个将士一起分享。尽管每人只分到一点肉,一小碗酒,但士兵们现场都吃得很香。
其余众人,眼睁睁的站在场地上,看着那一百个自己的同袍,喝酒吃肉,心中又嫉且恨,个个心痒难耐。
墨桥生等他们吃完,开口说话,“参照丙队第一矩,今日只练此一事。明日早间考验,前三甲之矩阵,午食加肉菜,什夫长赐酒,百夫长记一功。后三甲,每人笞十杖。什夫长二十,百夫长笞二十,加记一过。”
校场上一时忙碌起来,各色令旗挥舞,各种呵斥声此起彼伏。人人开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件看起来十分简单的小事,做得又快又好。
来回奔忙了好一阵。
杨陆厚气喘吁吁,弯着腰,抹着头上的汗。
“一整天都在练这站来站去,这到底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叫盛哥,教教我们武技,学学怎么多砍人头是正经。”
杨盛跑了过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赶紧练你的,管他有什么用?你明天是想吃肉还是想打屁股?”
程千叶在贺兰贞的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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