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是比黑风林这个天然厮杀争斗场更好的锻炼去处？

    少年带着重新打磨过的猎刀，孤身一人闯入极靠近内围的林区，多日未归。

    白悦，也就是家兄妹俩的母亲，平日里基本不管事只窝在房间里休息。儿子外出多日不归，她倒不担心，热好了饭菜母女两人吃完就算。

    七岁的云梦自从生病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她想思索，大脑仿佛齿轮生锈；她想走动，手脚不听肯使唤；她想说话，口舌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同隔着层层毛玻璃看世间，万事万物全都过眼过耳不过心。

    我是，谁？我在，哪儿？

    没人能给出回答。

    除了她自己。

    可惜她潜意识里对“认知自我”这件事似乎非常抵触，些微的疑惑不一会儿就抛之脑后。

    小脑袋瓜里满是苍白的空缺，女童没注意到母亲是什么时候回房的——她被脖子上挂着的亮晶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多面的菱形晶体在光线照耀下会折射出璀璨的光彩。她慢吞吞伸出右手抓住晶体，缓缓举到眼前细看。灰蒙蒙的颜色，连正午阳光都穿不透。

    其实看久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小女孩纯粹在发呆。

    日升日落，几个昼夜的时光在张口呼吸间轻而易举消逝。

    云泽终于回来了。

    彼时白悦还在房间内休息，云梦托腮坐在门槛上，盯着蓝天上的悠悠白云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几日不见，少年的气势比以往更甚。清洗过后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气萦绕在身体上，表面看来他却是毫发无伤十分正常的模样。

    少年带回来的木材把后院塞得满满当当。他还带回来一只蹦蹦跳跳的绿尾鸟，爪子上系着结实的细绳，绳子另一头则被塞进了妹妹的手心。

    绿尾鸟因它那鲜艳翠绿的长长尾羽而得名，叫声格外清脆悦耳。这种鸟性情温顺被捉住了也不会尽力逃走，相处得好还能稍通人意，因而很讨孩童们的喜欢。

    村子里只要是本事不太差的猎户，都会想方设法给自家孩子捉上一只当玩伴。

    “阿梦，你看这只绿尾鸟好不好看？以后哥哥不在家，就让它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略显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她杂乱的黑发，少年进屋拿出一把木梳，蹲在身后给她梳起了头发。

    熟练扎起两只羊角辫，少年欢欢喜喜地把妹妹抱到院子里坐好，他自己则拿了斧头过来开始劈过冬要用的柴火。

    “噼嚓”c“噼嚓”······

    斧刃撞击木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绿尾鸟飞在一旁啁啁啾啾，听上去倒像是一曲关于森林的挽歌。

    偶尔有一两个路过这边的村民。隔着院外篱笆，少年笑盈盈地跟人打招呼，言语交谈间神态自若。

    兄长劈柴时，云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兄长跟人说话时，她的视线随之移转，最终仍是凝固在他身上。

    可等少年似有所觉转过头来，女童依然懵懵懂懂，眼里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

    冬日天寒，村子里的各家灯火早早就熄灭。黑夜尽情拥抱着沉睡中的村庄，天地间万籁俱寂。

    云家幺女正处于梦境中。

    小云梦走在一条曲折的羊肠小道上，来来回回不小心就迷了路。除去看不到尽头的黄土路面和自己微微散发着白光的身体，四周从上到下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害怕了，想大声喊哥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恰在此时，有什么从浓重黑暗中破土而出。

    那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面容姣好的少女，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注视着幼年版的自己。

    这位大姐姐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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