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妈妈她……”

    “我姐她是不是……”姨捂着嘴，意识到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后，刹那痛哭起来。

    还有琪芳哀痛的声音

    “姑妈！”

    这一切太突然，付西西的大脑像是瞬间空白了。耳边，是那母女的哭腔，可她全然怔木。

    她们在哭什么？为什么要哭，她的妈妈明明昨晚还跟她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会来看她的。

    不会的，怎么会呢，好的，会熬她最喜欢的汤来的。

    妈妈她还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心爱的外孙出世，怎么会……

    眼前一片漆黑，这里是哪里，她又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了呢？

    那合上眼倒下的时候，又是谁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表姐！”

    “西！”

    她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她做了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

    “怎么会这样，不是好端端的，什么就……”

    医院里，病房外。

    迟涵神色凝重，这人，没了就没了。

    癌症，真的那么可怕么？在你以为会有希望的时候，却彻底陷入绝望与痛苦中。

    “其实这段时间姐她犯病的频率越来越多，可她不让我告诉西。西这段时间的情况，她是不想再让西挂心了。”

    “姑妈一向自己忍着疼……”琪芳和母亲也不好再什么了，迟涵也长长叹口气。

    看了眼病房里病床上刚醒来的人儿，唐慕凡守着她，自己也不好进去打扰。

    只是惋惜，西子来就从没了父亲，现在母亲也去世了。

    那以后，她如果真的离开唐慕凡，就是没了任何的亲人了。

    ……

    醒来后的她，似乎安静的过于异常。

    而他，一直守在她床边，她不言不语，他也选择沉默。

    很久很久，久到夜已经深了。

    “我妈她……”

    喉间像是很干涸，不出半个字，鼻尖的酸涩，还是让她问出了那句她一直不愿接受的事实

    “她真的走了么？”

    即便医生这么，姨这么哭，琪芳这么难过，她还是无法接受。

    仿佛，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才愿意相信。

    可她又怕，怕他。

    付西西支起身子，手按住男人的手臂，眸中已染满泪光，哽咽着，努力让那眼泪不流下，却红了眼。

    “我只是做了噩梦是不是？”

    唐慕凡睨着眼前泪眼迷蒙的人儿，此刻的缄默，无疑是最沉重的回应。

    “你话，你告诉我，她没有事！”

    似乎他的沉默，已然将她内心最后的自欺欺人给牵扯出来。那泪水，止不住，也无法止住的往下流。

    那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拭过她的泪痕。男人好看的眉宇之间，透着凉薄，更多是心疼。

    她无助的比一个孩子还要孤立，失去亲人的痛苦，是难以接受的。

    也是最痛苦的，他明白。

    可他，不想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却是，很多事，连他也无能为力。

    她一直在哭，在他怀里，哭了很久。

    甚至了很多话，可唐慕凡忘了，只记得她的哭声，她的悲痛。

    其实付西西想过很多次，如果有一天，母亲突然离开了，她会怎么样。

    可每一次，都没有结局。

    当真的发生时，她还是会像正常人那般，好痛苦，哭的停不下来。

    失去是痛苦的，时候的她也许不太懂，父亲离开的痛苦，母亲是怎么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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