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川好像没有听出赵岌话中的讽刺意味,仍是一板一眼地说:“公事是公事,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只是希望赵学士能秉着公心对待这件事而已。
“而且,据我所知,昨晚张佥事提前得了消息,高安根本就没出现,令妹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化解了,大家同为朝廷效力,何不通融些,请张佥事再把案子核查核查。”
什么叫令妹也没有什么损失?
什么叫事情已经化解?
核查核查?!
你明明就是想让我和张静乐妥协!
崔铭是贤臣,国家需要,所以就要我们让步,放过崔氏一族?
祁临川从他刚踏进厅堂与他问候客套的时候,就一本正经地说不谈虚话,言谈举止自始至终都摆出一副“你不同意、我不罢休”的架势。
这让赵岌很不舒服。
再加上这番话,赵岌被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把祁临川骂了个狗血喷头,恨不得再倒一盆狗血到他头上,轰跑他这个鬼里鬼气的。
要不不来,要来就是带晦气!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行,我给你再找个兵来,你跟他说!
“章柱!”赵岌故意大声喊了声站在厅堂门口的章柱,“你骑了快马,去把锦衣卫张大人请来”。就在章柱准备应声而去的时候,他又加了句:“告诉他速速来我这里,武定侯和我在这里恭候他!”
赵岌一不做二不休,把该传的话都看待给了章柱。
有本事你跟张静乐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去!
张静乐肯定会有备而来!
赵岌终于领悟了:孟质才是自己人!
后院里,董管家让黄妈妈报给杨白露,武定侯来了,是不是需要开始准备晚宴,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讲究的规制?
杨白露有点出乎意料,她出了内院,在游廊上找来董管家,问他侯爷是来干什么的。今天可是中秋啊,难不成他要留在赵家用餐?
董管家说老爷和侯爷把人都赶出来了,只留了章柱和侯爷的一个亲卫在身边伺候,怕是有什么公事。
有什么公事?
杨白露就纳闷了,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公事?
她吩咐秋荷:“你装着去给老爷添点茶水,把章柱给我叫出来。”
“夫人不用找章柱了,”董管家向杨白露报告,“章柱被老爷支出去找那个锦衣卫张佥事了。”
找他?
杨白露出身将门,对朝廷一些事情还是有敏感性的。能让武定侯和锦衣卫同时上门的,难道是西边边境的将领出了问题?可为什么要找赵岌呢?
……难道是,难道是自己的父亲和兄弟??
想到这里,杨白露也紧张了起来。
不过再紧张,眼前的事还得一件一件忙起来,她先吩咐董管家:“你先把晚宴准备起来,别忙着下锅,等老爷准信。
“还有,把羊肉片了,晚上加个锅子,武定侯在西北时间长了,肯定爱这个。酒准备个烈点的,从地窖里里拿四罐子梨花白出来……”
打发了董管家,杨白露就带着秋荷,顺着垂花门往西,穿过竹林,来到了书房北窗下。
“夫人,老爷知道了又该说我们了。”秋荷压着声音,提醒杨白露别扒窗户上偷听。
“嘘,事关我家族存亡……你别吭声,发现不了。”杨白露侧着耳朵,拼了命地听,却没听见一点动静。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准备回去的时候,游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秋荷看杨白露的眼睛一亮,就也跟着主子一起扒了过去。
赵岌看见张静乐进来,心中好似来了一阵及时雨,顿时把自己的火气浇地不见踪影,连他身上大红色的飞鱼服都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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